几天时间过去了。
这晚,司空琰绯回到清溪院时没有看到晗月的身影。
“月呢?”司空琰绯随口问了句。
“夫人被仲然公请去了。”侍女道。
司空琰绯便再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命侍从搬进来一大堆的竹简,慢慢翻看着。
他久不归丹阳城,这里有很多事都脱离了他的掌控,现在他要逐步将这些重新归拢到他的手里。
而且城中仍是皖太子的眼线,他不敢掉以轻心。
皖国内有关他得到一位“特别”的姬妾的传言越演越烈,前阵不少丹阳城中的贤士想向他进言,打算劝他将晗月送出,或是献给皖太子。
不过当他们听说司空琰绯断指斥众贤之事后,他们全都闭上了嘴。
他们依附在司空琰绯身边就是想图个好的前程,要是真把司空琰绯逼死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不过传言越多,对他们越不利,所以他要加强城防。
这些日子晗月与仲然公等人一直在研究新的弓箭,晗月画出的草图他已然见过,那是一种可以连发的弓箭,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大于以前的普通弓箭乃至铁箭。
众贤也正是因为看到此事的重要性,故此才全都一心偏向了他这边,所以也就平息了将晗月送出去的言论。
不过这些对于司空琰绯来说,远远不够。
他想要娶晗月为正室夫人,就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
一个时辰后,晗月仍然没有回来,司空琰绯丢下手里竹简,吩咐侍女:“备浴。”
侍女们脚步匆匆,不一会功夫便备好了热水与更换的新衣。
司空琰绯褪去外袍,缓步进了净房。
池中热水腾腾,两名侍女跪行上前。
她们是专门侍浴的侍女,身上只着了薄裳,被水气蒸腾过后更显身姿玲珑凸浮,诱人遐思。
司空琰绯看也不看她们,面无表情的由她们服侍着将衣袍脱去,迈进水中。
热水浸入毛孔,司空琰绯长舒一口气向后仰头靠在池壁上面。
“都退下。”他闭目吩咐道。
两名侍女略有失望的退了下去。
司空琰绯就这般一动不动的仰头在热水里泡着,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想着心事。
隐隐的,他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后飘来。
他睁开眼睛,转头看过去。
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子披着薄纱制成的长衫,双手端着托盘,赤着一对玉足,盈盈来到近前。
“大王请饮。”声音如黄鹂般婉转,让人听之心神摇荡。
司空琰绯脸色不由得一沉。
在宫为质二十年,他早已学会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持警惕。
别看他平时对于服侍在他身边的侍女并不在意,但是如果出现陌生的面孔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女子端着酒具来到池边,恭敬的将托盘放置在矮几上,躬身施礼。
她的头埋的很低,屁股高高翘起,形成一道及其诱人的弧度。
司空琰绯眸光瞬时暗如利刃,直直逼过去。
“出去!”他冷声喝道。
美人一惊,抬起头来似有不解的望向他,目光中有着期盼,也有着惊惶,就像无助的小鹿。
司空琰绯却对这我见犹怜的目光视而不见。
“滚出去。”他又喝了声。
这时外面侍浴的侍女听见声音伸进头来。
“来人。”司空琰绯提高了声音,“将这来历不明的妇人赶出去。”
“大王,大王息怒。”侍浴的侍女连连叩首,“她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她是慧夫人赏给月夫人的……”
司空琰绯眉头蹙起,伸手扯过干净的中衣,旁若无人的自池水中站起,披在身上,然后赤脚大步向外走去。
端酒来的美人这才意识到大王真的恼了,吓的缩成一团。
司空琰绯径直出去寻了院里的护卫进来,“今日都有什么人来过?”
那护卫是司空琰绯专门留在清溪院负责盯着院里安全的,不管什么人到过清溪院他都暗中留意。
“今日慧夫人派人来过,送来不少东西,还有美姬六人……”
“慧夫人?”司空琰绯愣了愣,“哪个慧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沉默。
不少人都暗暗叹息,可怜慧姬在府中数载,大王竟连她的名字都不曾想起。
“就是慧姬。”护卫硬着头皮道,“大王的侧室。”
司空琰绯眉梢一立,脸色沉了下去,“孤不记得曾娶过什么侧室。”
护卫满心委屈,就算不是他娶的,那可是皖太子送来的,他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闭上了嘴。
“送了美姬过来?”司空琰绯冷笑,“月就全收了?”
送美姬过来的意思便是要她们去服侍司空琰绯,他不相信晗月会连这事也不明白。
这时一旁有名侍女道:“月夫人当时不在清溪院……她走时曾吩咐奴婢,慧夫人想来交好,若是送来什么东西就先留下……”
听了这话司空琰绯脸色缓和了些,“把慧姬送来的东西全都退回去,有孤在月什么也不缺。”他冷冷道。
很快六名美姬全都被带到了院子里,其中就有那名刚才在净房送酒的美姬,她们全都跪在地上,小脸煞白,“求大王开恩,不要赶我等回去。”
来时慧姬嘱咐她们要想方设法的与司空琰绯接近,令晗月失宠,现在司空琰绯不单没有动过她们,还把她们全都赶了回去,慧姬怎么可能留着她们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