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绯挥剑竟然将自己的小指砍断。
不过好在望叔等人及时扑上去拉扯,虽然力气敌不过司空琰绯,可是却让他砍偏了些,没有将整个小指齐根斩掉,只断了最上面的一截。
护卫们闻讯冲进来的时候全都傻了眼,司空琰绯左手鲜血淋漓甚是骇人。
周围贤士俱都惊的变了颜色,纷纷惊呼:“大王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他们不过是让他放弃一妇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快……快去请大夫来!”望叔急呼,想要去按住司空琰绯的手止血却反被对方甩开。
司空琰绯看着断指仰天大笑,众人听着这笑却感觉浑身冰冷,靠在门口的几人甚至悄悄向后挪动脚步,有种想要逃出门去的冲动。
突然有人从后面推开他们冲进门来。
还没等众人看清,那道人影竟冲向了司空琰绯,“大王,不可,不可啊,妾身不过是一妇人,千错万错,都是妇人的错,大王身体尊贵,怎么能对自己利器相向……妾身纵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啊。”
谁也没想到月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冲进门来,而且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让人听了心中悲戚。
她有什么错?她错就错在生为一妇人,错就错在不该与他相遇。
可是已然迟了啊,他们已经相遇了,交了心,付了情谊。
再难断了啊!
望叔等人全都傻了眼,看着月夫人抱着司空琰绯的腰号啕大哭。
他们见过很多妇人在司空琰绯面前哭,可是像月夫人哭的这般放肆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她竟然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有司空琰绯在那里支撑着,她几乎就要滑落在地上,身体抖的就像一片秋叶。
“大王,您这是何苦,妾身何德何能……不过一妇人啊!”
司空琰绯扔了剑,用右手捏了晗月的下颌,逼她抬起头。
看她哭成这样,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反而突然好了许多。
至少还有她为自己心疼,至少她明白自己是为了谁才这么做……值了!
“诸君以为她只是一妇人?”司空琰绯幽幽道,眼睛却是看着扑在他怀里的晗月,他仿佛没有感觉到断指的疼,也没有感觉到血正在不断滴落在自己的袖子上,此刻在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妇人。
“就为了那谣言你们便逼孤弃了这曾经替孤挡剑,数次警示孤逃离危险的妇人?就为了那谣言你们便让孤弃了这擅长制铁精于生财之术的月?”司空琰绯认真的端详着晗月,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事那些新来的贤士们是不知道的,听司空琰绯这么一说,他们全都面面相觑。
而那些知道实情的贤士却一个个低头不语,他们没有忘记这些,只是在危险面前,他们本能的选择了忽视这些。
“尔等错矣!”司空琰绯一手扯了晗月进怀中,将她小脸朝向众人。
“月对孤有情有义,孤不能相负,尔等担心太子与皇帝会因而为难于孤,然就算没有此妇,他们又何曾放过孤的家人,孤于宫中二十年为质,几经生死,纵百般顺从也不曾得来安逸,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知心的妇人,有了家人,尔等却要逼孤弃了……尔等这是在要孤的命啊……”
包括望叔在内,所有人全都低了头,向着晗月深施一礼,“我等惭愧。”
新来的那些贤士也施礼,“让大王为难了,实乃我等无能,惭愧,惭愧。”
他们本是来投奔丹阳王的,为的是在这乱世能有个安身的依靠,可是现在他们自觉竟成了逼迫丹阳王的凶手。
刚才最先开口劝司空琰绯弃了晗月的贤士更是一脸羞愧,脸色忽青铁白。
司空琰绯说完那番话后好像突然失了力气,跌坐回榻席上,“孤累了,都散了吧。”
众人重新施礼,然后缓缓退向门口。
时不时有人回头看向晗月,只见她抓着司空琰绯的染血的袖子不住的颤抖。
人群中忽有三人收住脚步,转身行上前,跪倒在司空琰绯面前,“大王,臣等无能,实无颜面对夫人。”
说罢他们从腰间抽出长剑横在颈间。
晗月闻声刚要回头去看,司空琰绯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
只听扑通扑通三声传来,似有什么东西栽倒在地上。
晗月被他牢牢按在怀里,抬不起头。
沉默了片刻,她的头上传来司空琰绯的声音,低沉的带着些许沙哑:“抬下去,厚葬。”
晗月这才明白,刚才那三人是自绝于世了。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就算他们觉得失了脸面,可是也不至于就这么死在他们面前啊。
不多时,护卫带了大夫进来,将司空琰绯的手包扎起来。
“伤处没有大碍,不过那截断指……在下无能。”大夫连连摇头。
晗月听了这话白了脸,司空琰绯淡淡一笑,“无妨。”
晗月看着护卫将那小截断指用布包起来,突然道:“把它给我吧。”
护卫愣了愣,晗月急道,“我去寻花城,她一定有办法。”
“既已断,便让它断了吧。”司空琰绯抬头看着她,脸上竟然带了笑。
晗月愣在那里。
“这些血气重,月可有不适?”
听了他的问话,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半天竟没有因为血味而感到不适。
有护卫进来收拾地上的血迹,司空琰绯用右手拉了她离开屋子,自刎身亡的那三人尸体还没有抬走,护卫用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