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功夫,洛城遍传消息。
言丹阳王的姬妾月夫人在被季原劫持后落入奴隶走私贩的手中,被人百般折辱,如今已残花败柳之身,但却仍得丹阳王宠爱。
一时间谣言四起,男人们都纷纷猜测此妇床上功夫了得,勾得住男人。
而妇人们则猜测其擅于狐媚之道,迷得丹阳王不能自拔。
“今晚宴请……你就不必去了吧。”司空琰绯看着晗月似有犹豫。
“为何不去?”晗月对镜描眉,精心打理她的妆容,“再过半月就要显怀了,只怕到时再穿什么衣裳都不好看了。”
以前也见她随他赴宴,可是却没有这般认真的修饰过。
司空琰绯沉默了一瞬。
晗月转过身来,眉间血色泪痣散发着妖异的美,艳丽绝伦。
司空琰绯定定的望着她的眉眼,“今夜宴上人多,你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的好。”
晗月扬着脸咯咯笑起来,“大王是怕我会丢了你的脸吧。”
司空琰绯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大王应该是在乎那些流言的吧。”晗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肚腹,再过半个月,那里就会微微凸起,每个人都会知道她怀了孩子。
若是不在这时把那流言击退,只怕到时还会有人传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呢。
司空琰绯伸手摩挲着她眉间的血痣,这个妇人妖媚入骨,却又贴心可意,就算自己想把她护的好好的,可是事情总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孤从不在意流言。”他冷冷一笑,“只是怕你听了会不开心。”
晗月向他微微一笑,“大王可攻城掠地,但对付这种流言蜚语却是妇人最擅长之事。”
司空琰绯无声叹息,“那便同去吧。”
他拉了她的手,两人前往城主府的宴厅。
今日宴席间多了不少贤士武将,洛言的声势越见壮大,每次看到他时,晗月都会觉得这个男人正在悄悄改变。
温和间多了份犀利,纵是在与众人谈笑风声,身上却难掩上位者的高傲之气。
果然权势会改变一个人。
晗月暗暗叹息,所以她才令洛言亲手写了盟书与司空琰绯,不然真有一日洛言称了王,她还真的有些担心他会有跟司空琰绯有翻脸的一日。
“在看什么?”司空琰绯低低的问。
“公子洛言春风得意啊。”晗月轻叹。
司空琰绯瞥了一眼洛言,不置可否。
晗月并没有独自坐在姬妾的席位上,司空琰绯一手端着酒樽,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令她坐在他的腿上。
周围隐有议论之声,席间不少男子都向这边看过来,有些胆大的更是伸手指指点点。
晗月垂下眸子,隐住眼底的深谙。
“若是不喜便与孤说,可退。”司空琰绯淡淡道。
晗月挑眉,“我还没认输呢。”
司空琰绯饮了口酒,唇角掠过一丝弧度。
没错,他的妇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认输。
夏姬坐在对面席上,听着身边不时传来的低语,心中得意。
晗月的名声已经全都毁了,现在她也就仗着丹阳王的宠爱才能坐在这里,一会等最后好戏上场,那时就连丹阳王也不会再护着她了。
到时她就会低贱到泥里,如同一个最低下的奴儿一样,她要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变的惊慌失措,如何跪在地上向丹阳王哭求的。
乐声一转,自外面进来一队舞姬,为首一名美姬面上罩纱,衣衫半透,长袖轻甩,如云卷云舒,煞是好看。
有人开始喝彩,赞起这舞姬的动人身姿。
夏姬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晗月。
许是她眼中的神色太过阴暗,晗月忽地转过头来,向着她的位置举了举手里的酒樽,悠然一笑,然后轻抿了一口酒。
她的微笑里带着轻蔑之色,夏姬绝对不会看错。
她这是在挑衅!
夏姬只觉呼吸急促。
难道说……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就算丹阳王有所觉察,可是她不过是一妇人,以他的身份绝不屑于对她动手。
所以这些日子她才能无所顾忌的四处散播流言。
一曲结束,舞姬上前甩袖向众人优雅一礼,待抬头时“咦”了一声。
“是你……”舞姬一把扯去脸上的薄纱,“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露出惊喜的表情,奔向晗月。
司空琰绯眸光暗了暗,没用他吩咐,身后的护卫抽了剑来,横在了舞姬面前。
“不得无理!”
舞姬如梦方醒,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原来,你真的是贵人。”
晗月看着那名舞姬,她并不认识对方。
“你是何人?”她淡淡道。
舞姬直直的跪了下去,“当日我被贩卖奴隶的车队所拘,他们原本想要凌辱我,是夫人救了我,还以身替之,后来我先逃了出去,至今想起此事仍觉对不起你……今日请夫人受我一礼!”说着她竟将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令人心惊。
晗月听着这磕头的声音暗暗乍舌,这舞姬也是够拼命的,好端端的一张俏丽的面孔也不怕被磕破了相,这声音她听着都疼。
这时周围议论声骤起。
“原来月夫人真的被那些贱民糟蹋了!”
“啧啧,真是可惜了,难得丹阳王还如此宠爱于她,看来抬做侧室夫人是不可能了。”
“丹阳王乃堂堂英雄,如何能留得这不洁之人。”
更有甚者,有些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