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大王召您到议事厅去。”护卫道。
蒲七听了立即兴奋道:“公主,我们也去吧。”
蒲阳公主看了一眼晗月,柔声道:“也好,我们陪月夫人一起过去。”
晗月心中冷笑,说的好听是陪自己,其实是想看她怎么倒霉的吧。
一行人簇拥着晗月前往议事厅。
刚到门口,两边的护卫全都齐刷刷向她这边看过来。
蒲七用衣袖掩口,遮挡住她脸上得意的笑。
晗月沉住气,迈步进了门。
众贤士围坐在各自的榻上,秦峥靖坐在司空琰绯右手边,客人的位置上。
晗月低着头,挺直了脊背走进去。
蒲阳公主等人也跟随着她,来到司空琰绯面前盈盈施礼。
“见过大王。”
司空琰绯危襟正坐在榻上,一袭黑色衣袍,领口透出雪白的衣领,周身戾气毕现,令人不敢直视。
但是晗月却在抬头间注意到他的眉间隐有颓废之态,就连那双紧抿的嘴唇也显得有些干裂。
想来他从一早上便在这里与众臣商议大事,一直忙到现在?
晗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早已空了的酒具上面。
司空琰绯并没有先开口,他只是静静打量着她。
蒲阳公主与蒲七全都离开晗月身边,坐到了司空琰绯身后的位置上,那是姬妾应该待的地方。
晗月并没有随蒲阳公主她们一起,而是伸手取过酒具,放置在小炉上开始煮酒。
秦峥靖盯着晗月,从她脸上他看不到焦急与他想像中的惊慌。
这个妇人……好像与他想像中的越发的不一样了。
晗月优雅的跪坐在小炉前,低头温着酒。
“月。”司空琰绯的声音有些低哑。
晗月将煮热的酒端起来,跪着挪动到司空琰绯跟前。
“大王请饮。”她将他面前空着的酒樽倒满。
周围坐着的众贤士全都将目光聚集在晗月身上,屋内一时间安静的吓人。
司空琰绯腮边的肌肉跳了几跳,他伸手端起酒樽,缓缓饮下。
被酒水滋润过后,司空琰绯的嘴唇才显出正常的水润。
晗月面带微笑的坐定,正视着他,“大王,我没有杀人。”
没有期期艾艾的哭诉,也没有声嘶力竭的解释,晗月就这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微笑着,望着眼前的司空琰绯。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现在能左右她命运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司空琰绯冰雕似的面孔没有半点表情,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喜怒。
就连秦峥靖心里都觉得没有底起来。
“你没有杀人?”司空琰绯喃喃道,好像在重复晗月刚才的话。
“是。”晗月回答的理直气壮。
“胡说!”一旁几个宜昌侯府的人忍不住跳起来,“你当街杀人,刺死了我们世子妃,这是众人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
晗月冷笑了一声,目光转向那些人,“你们说我刺死了世子妃,我为何要杀她?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世子妃所言你欲诱世子杀妻迎你进门……”
“咯咯咯……”对方话音未落晗月用衣袖掩住檀口低低笑出声来,“我诱世子?我为何凭着好好的月夫人不当要去投他?”
“因为你要逼世子许你正妻之位!”宜昌侯府的人怒道。
在听到这话时司空琰绯垂下眼睛,隐住眼底掠过一丝阴暗。
“正妻?笑话,我是何身份,如何能当得了他正妻!”晗月笑的双肩乱抖,“还是你们都是死人,就算世子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你们也不阻止。”
宜昌侯府的那些人一时语噎,晗月说的没错,就算世子妃死了她也没可能当上秦峥靖的正妻。
“但如今人已死,你现在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秦峥靖冷冷道,“丹阳王不会是舍不得这个妇人,不想把杀人凶手交给我吧?”
司空琰绯没有理会秦峥靖,而是扬声道:“有请白将军。”
不一会儿功夫白将军从外面进来,拱手:“见过大王。”
司空琰绯微微颔首,“白将军可将发生之事说与众人听。”
“是。”
白将军面对众人将街上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末了又带了绿衣侍女进来。
“她自称是月夫人身边的侍女,但是月夫人说她并没有见过此人。”白将军说话的功夫坐在后面的蒲阳公主面色变了变。
蒲七也似乎有些紧张,低头凑到蒲阳公主身后,低低道:“她为何还活着……这可如何是好?”
蒲阳公主缓缓抬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悄悄做了个切的动作。
立于她们身边的侍女中有一人悄然而退……
众人这时听完白将军所言全都躁动起来。
司空琰绯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看向秦峥靖,“今日之事,孤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秦峥靖暗暗咬了咬牙,“此事怎敢劳烦丹阳王,不如大王将晗月交给我,我敢向众人担保,如果此事真的不是她所为,定然不会冤枉了她。”
司空琰绯一动不动的听着秦峥靖把话说完,面沉似水,“秦峥靖,月是孤的妇人,孤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
蒲阳公主与蒲七她们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晗月。
这个妖媚的妇人,究竟有什么好,竟能让大王如此庇护于她。
“大王,您是不是太偏心了。”蒲七忍不住叫出声来。
司空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