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优雅的用着饭食,蒲七嘴巴比她还忙,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蒲五倒是很安静,乖乖巧巧的模样,依附在蒲七身侧,明显就是从小被蒲七欺负怕了的模样。
“月姐姐怎么能住在大王寝殿里呢,跟随大王这么久,姐姐难道还不懂规矩么,大王日理万机,姐姐应该收敛着些,不然累倒了大王姐姐就要成那千古的罪人呢。”
晗月放下箸,从侍女手里接过盐与清水,漱了口。
“公主昨晚心情不好?”晗月随口问了句。
蒲七愣了愣,“此话怎讲?”
“我听她吹了一夜的萧……想必远离家乡心中烦愁,你们有空不如经常陪陪她,免得她再整夜吹奏,吵了大王的清静。”
蒲七一脸不屑,“公主还不是因着昨夜未得大王相陪才伤心的,明明才嫁过来,晚上却被姐姐抢了先,像您这般的魅惑大王,早晚有一日必遭报应。”
此言一出,周围的侍女们齐齐变了脸色。
蒲城贵女果然是犀利的性子,竟敢这么与大王宠爱的月夫人说话。
她们偷眼去看晗月脸色,却见晗月檀口抿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月夫人竟然还在笑?
蒲七见晗月不但没有反脸还在笑,于是恼道:“你笑什么!我早就看出,你是个狐媚的妇人。”
“这么说你们姐妹嫁过来不是为了以色示人?”晗月反问。
蒲七噎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晗月。
“你……你……”
就算说的再好听,她们嫁过来也是要服侍丹阳王的,这本就是以色示人。
晗月以袖掩口咯咯地笑出声来,“难得有像你们这般洁身自好的,等大王回来了我定会向他说明,你们放心,大王仁义,绝不会强迫你们做那狐媚之事。”
蒲七与蒲五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红。
她们本是来羞辱晗月的,不想反被她绕了进去,还给她们扣上了洁身自好的名头,堵死了她们侍寝的机会……
“你……你算什么东西!”蒲七恼羞成怒,“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晗月蹙眉看着满脸涨红的蒲七。
殿内一时间安静之极。
蒲七叫了半天才发现外面所有的护卫全都站着动也不动。
“你们聋了么!”蒲七怒道。
蒲五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蒲七一把拨开她的手,“别拦我,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妇人罢了,也敢在我们面前逞威风!”
蒲五吓的不敢接话,唯唯诺诺的躲到一旁去。
晗月看着蒲七笑的优雅,“不错,我确实出身贱民,不过在这里,我是大王的宠妾,而你……不过也同样是个姬妾罢了。”
蒲七不可置信的盯着晗月,“什……什么姬妾……我,我们的身份比你尊贵!”
“在你们出嫁前的确是这样。”晗月笑起来时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可是出嫁后,你们便是大王的人,生死由不得你们,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责罚。”
蒲七气的浑身颤抖,在家族时,她的身边随时都有护卫跟随,只要看谁不顺眼她便令护卫去教训对方,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可是她忘记了,从她嫁到丹阳王这里来后,她便是丹阳王的妇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持宠而娇的蒲七妹了。
她身边的那些护卫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谁也不会在这里为了她的一句话而去招惹月夫人。
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名侍女,俯首道:“大王召月夫人去议事厅。”
蒲七与蒲五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议事之处可不是她们这些妇人能去的地方,大王为何会召她去那里!
晗月优雅的站起身来,“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晗月理也不理蒲七她们,整理好衣裳后便在护卫与侍女的簇拥下离了寝殿。
蒲七只得含怒带着蒲五回了自己院落。
蒲阳公主正坐在院中擦拭她的玉萧。
“你们可曾见到月夫人。”她头也不回的问。
“见了。”蒲五偷偷看了眼怒冲冲的蒲七,开口道。
“如何?”蒲阳公主擦拭玉萧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蒲七恼道。
蒲阳公主侧过头来看向蒲七:“她羞辱你了?”
蒲七脸上顿失血色,“她也配!她不过一低贱妇人,凭什么就能住在大王的寝殿内,凭什么还要应召去那议事厅……”
“大王召她去议事厅了?”蒲阳公主诧异道。
“是,那妖媚的妇人得意的很呢,公主您快些想想办法把那妇人赶出去吧。”
蒲阳公主想了想,“你们可知大王召她去议事厅所谓何事?”
蒲七呆了呆,“我……我没问……”
“去打哪一下!”蒲阳公主不悦道。
蒲七不肯动,看了眼蒲五妹。
蒲七妹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
两柱香的功夫才回来禀道:“听说是大王身边的贤士仲然公到了,他求见月夫人。”
“大王竟然让这贱人见外臣!”蒲七忍不住叫起来。
蒲阳公主抬了抬手,蒲七立即闭上了嘴。
“此女妖媚,喜欢美色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你们附耳过来。”
蒲七与蒲五凑过去,听蒲阳公主一番低语。
议事厅内。
晗月刚到门口便听向屋内传来仲然公那爽朗的笑声。
“月夫人还没到么,在下都等不急了。”
司空琰绯坐在高榻上,神色如冰,气势强大。
“月夫人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