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一口气跑到了书房门口,正好听见了贺鲲对奥卡斯发出了近乎嘶吼的威压吼声:“我再问陛下一遍,关于道森家族的判决书,陛下是签还是不签?”
他的口气充满胁迫——
仿若奥卡斯不签的话,下一秒他就能要了奥卡斯的命,换个皇帝上位。
贺阳担心得不行,知道贺鲲现下已是气糊涂了,生怕奥卡斯又说出了什么激怒他的话,刺激得贺鲲真的对他下手了,想也不想贺阳就要进去。
“哈哈哈~~~哈哈~~~”正当这时,贺阳耳畔却听到了一阵极其古怪的笑声,阴森而又深沉充满威压,是属于奥卡斯的。
古怪到了不行.....
贺阳在听到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从未听过奥卡斯这样笑过,根本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这笑声便已觉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他不知道奥卡斯是怎么了,竟会这样在贺鲲面前发笑......
莫不是,他的精神真的紊乱了,已经疯了吗?
“你——在笑些什么?”贺鲲听到奥卡斯这般作笑,也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古怪极了,只得持续带着威压的语调诧异的问道。
奥卡斯的语调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再不诡异,但却仍是莫名的让人感到阴沉:“朕只是再笑,没想到统帅竟然已经老糊涂了.....”
他的语调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平静得可以。
但许是之前那场诡异而张狂的大笑的缘故,竟莫名让人感知到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陛下——”贺阳惊诧极了,里间的贺鲲也惊诧极了,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充满威胁的问道。
虽然奥卡斯对他说话的语调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从未出现过谄媚奉承的现象,但却也从未这般的大胆放肆过......
“朕当然知道朕在说些什么,只怕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的是统帅您吧......”奥卡斯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曾经让自己不得不仰视,但如今却已老得脊背佝偻的alpha,狠狠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掷到了桌子上。
“碰——”得一声巨响。
弄得整张桌子齐齐一震,奥卡斯遂漫不经心地一字一顿道:“若非已经老糊涂了,否则,统帅您又怎么会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谁才是皇帝,谁在这个国家说话才能算话呢?而您——又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朕说话呢?”
如今,他已大权在握——
曾经让他畏之如虎的贺鲲,现下在他眼里也是不足为惧,不值一提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把话收回去,看在皇后的份上,把判决书签了,我原谅你的无理,咳咳咳——”皇帝态度的猛然转变,让贺鲲有些无所适从,他猛地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光刃,指向了皇帝所在的反向,紧接着就是一阵怎么也停不下来的猛咳。
就连些许鲜血都被他咳出来了。
而下一秒,皇帝之前一直形同摆设的侍卫队,就齐刷刷的抽出了好几把光能枪,反应迅速毫无畏惧的从身后,从太阳穴,抵住了贺鲲的要害.......
大势已去。
曾经笑傲了迪亚斯近五百年的狂徒贺鲲,终于要接受上苍带给他的判决了。
奥卡斯食指轻叩桌面,像一直看着砧板上的耗子似的猫一样,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被他侍卫队包围住了的贺鲲,漫不经心的开了腔:“看在您是皇后祖父的份儿上,朕决定原谅您这一次的无理,但若有下一次的话,朕就不会轻饶了......至于道森家族,他们家族里的男人为国捐躯,功在社稷,朕不但不会问罪他们家的遗属,还会好好的嘉奖他们,您违背国家法律规定,安排在他们家门口,包围了他们家祖宅的士兵,也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撤退,否则,就休怪朕无情了.......”
贺鲲已经许久没去过军中了。
就连现在军中掌权的已有许多都是他的人手,且有许多本来不是的,在后来也因为贺鲲的所作所为被寒了心,转而投效了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奥卡斯.卡米希尔你——你——咳咳咳。”贺鲲狠狠的瞪着奥卡斯,无视自己身边团团包围着自己的侍卫,恨不得用眼神活刮了奥卡斯。
但奈何结尾的一阵停不下来的猛咳,却让他显得不但毫无气势——
反而有了日落西山的兆头。
“朕怎么了?”奥卡斯都不拿正眼看他。
贺鲲停顿了一会儿,虽然不大接受得了这个现实,但他也不是笨蛋,稍稍思虑便已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得恶狠狠的道出了一句:“你好得狠呐!”
“多谢统帅挂念,朕自然是好得很的......只是统帅您看上去却不怎么好了,看样子只怕是有中风的先兆了,恩,您到底是皇后的祖父,还是我们迪亚斯的大功臣,身体不好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所以,您还是回去好好养着吧,近期不要再进宫了,朕一点儿也不想在朕的皇宫里看见您了......”奥卡斯轻轻笑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他终于是有了出头之日,得一一雪前耻,为整个迪亚斯皇室出一口恶气了。
贺鲲抬首看向奥卡斯,本想说些什么,但出口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咳咳咳~~~咳咳咳~~~~~”
“来人啊,送统帅回去,给他请御医,让他好好休息......”奥卡斯看着贺鲲,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现在的贺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