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爸犹豫下,还是拒绝了。因为他并不觉得老儿子会被吓着,她应该顶多就是惊讶。以前老儿子也看过心理医生,有没有效果什么的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老儿子不喜欢。况且,宋爸爸到底是宁愿相信东庙里的大师们也不想相信什么心理医生。顺便的,宋爸爸问起当年办理老儿子拐骗案的警察,把当年老儿子的英雄事迹给说了。
然后警察就叫来了这个陪着女警察给宋二笙问话的老警察――他姓马,是当年那个办案警察的师父。宋爸爸道了谢,知道这算是一种照顾了。
这边,马警官听了宋二笙的话,并没有和女警察似的,继续问宋二笙问题,而是把已经到手的所有问话记录都看了一遍,等宋二笙再次强调她只是看见刘卉篮拖行之后,就点住女警察亲自开口。
“你见到刘卉篮的时候,是几点?你还能想起来吗?”
天冷穿的衣服厚了,宋二笙就只在学校戴着手表,到家就摘了,出门来也没戴上。这点马警官知道,所以才会问了这么问题。宋二笙却记得,“在五点五十五到六点之间。我放学回家,看见我妈妈写的便条,拿了炸豆腐就出来了。因为下雪,路上不好走,但我走的不慢,具体时间不能却确定,但肯定是在这个五分钟之间的。”
女警察又要插话,马警官看了她一眼,女警察讪讪的闭了嘴。马警官认真记下这个时间,“你说你一看是没看出来刘卉篮拖着的是个人,为什么?”
宋二笙直接说,“我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我距离她大概二十米,下着雪,我打着伞,我只看见她拖着一个很大的东西。并没有去看也没去想,她拖着的到底是什么。”
马警官点点头,“所以你不能确定,被她拖着的受害人,是不是已经死亡了?”
女警察看了马警官一眼,这么直接问出来不好吧?
宋爸爸和抱着老儿子的祝妈妈都是一颤,但并没有开口。
宋二笙想了想,“是因为风向改了,我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因为我还算机警,味道飘过来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她拖着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长发女人,我直接就跑了。您说的这个受害人,我只看见她浅蓝色的衣服上都是血,脸没看清,头发很长,地面上也有血迹.......”
马警官嗯了声,语气里带着安抚,“我知道我问这些,和你关系不大,但这对于我们破案关系重大,我希望阿笙你可以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好嘛?”
宋二笙得到宋爸爸的低语,知道这是当年把自己带回家的小警察的师父,就嗯了声,那么,“您能告诉我,这个被害人,是谁吗?”
马警官迟疑下,宋二笙明白了,“您放心,我父母都是正直善良的人,绝对会保密的。如果您觉得这不符合规定,我父母可以先出去等我。说实话,我完全不相信刘卉篮会杀人,所以我也很想帮您真真正正的破了这个案子。”
宋爸爸到底是不放心孩子,所以没说话。他不想出去。孩子妈是绝对不会把老儿子一个人扔在这里的,而且,村里除了这么大的事,还差点搭上老儿子的命,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警官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合上记录本,抽走了女警察手里的笔,说道,“这个被害人,你应该也认识,叫孟小红,今年二十三岁。”马警官又继续说了下孟小红的情况,宋二笙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当年孟老七和自己侄子孟老豆的媳妇有点子事,害的孟老豆的闺女喝了敌敌畏,还是小师父给救回来的,然后孟老豆不肯出钱让被救回来的闺女住院治疗,他媳妇的娘家人就为了外孙女的医药费,逼孟老七承认他和侄子媳妇胡搞。
最后孟老七好像还是出来这笔钱,但并没承认什么,反而和孟老豆一家都断道儿了。
这么多年,孟老豆的媳妇应该也是消停了,没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孟老七当着村代表,经常四处转悠。而孟老豆这个被救回来,却被亲爹厌弃被亲妈怨恨的闺女,就是孟小红。初中毕业之后,就出去上班了。并不经常回来,对她的传闻,村里说什么的都有,坏的比好得多。
宋二笙年初的时候,还在村里的批发站里见过来买东西的孟小红。怎么说呢,是个面相精明但心眼不坏的小姑娘。但一双眼睛,可以看出她在外面过的十分辛苦。至于坏不坏的,只那么一眼,宋二笙并没有细看,所以还真没看出什么。
原来是她.......
宋二笙把自己年初见过孟小红的事说了,“可她并不经常回来,现在阳历年已经过完了,春节还早呢,她为什么回来?”
马警官嗯了声,“这点还在查。你知道她和刘卉篮有什么关系吗?”
宋二笙摇头,“孟小红的家在村子西头,刘卉篮的家在村子东头,就算是一个村的,也是不来往的。见面连句话都是没有的。早年孟小红的母亲字村里风评不好,刘卉篮的丈夫在村里也是评价很差,这俩家没什么瓜葛。”
宋二笙说的孟小红的母亲还有刘卉篮的丈夫这两个人,早就被带到警局来了,该问的该调查的,都记录好了。不过还在继续请他们配合着工作。
“所以你是觉得,刘卉篮完全没有杀害孟小红的理由吗?”马警官问。
宋二笙拍拍妈妈的手,马警官刚才没让爸妈出去,就表示自己的回答不会被记录起来了,也就是说,她说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