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徳昭(951-979),字日新,宋□□赵匡胤次子,母孝惠皇后贺氏。太平兴国四年,因受宋太宗训斥,自杀而死,死后追封魏王。
#************
昏暗的大殿里寂静地没有一丝的人气,案桌上的烛火被晚来的清风吹的忽明忽暗,明黄色的帷幕里传来两个人地低声的絮语声。
“官家,二殿下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里面的人稍稍怔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内侍太监低头看着脚面,好似没有察觉,得了赵匡胤的吩咐,立刻行礼出去传话了。
司马奕走进来,大殿里的药香被香料味掩盖了下去,若隐若现的味道微不可查,司马奕垂下眼皮,眼里闪过几分若有所思。
司马奕走进来的时候,赵匡胤手里正捧着一本古籍,坐在烛台下,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穿着一身常服的他更像一位慈祥的老者,看着走进来的司马奕,目光流露出慈爱之色。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赵匡胤扶起准备行礼的司马奕,让他做到了自己的身边。
“听说爹爹今日宣召了太医,儿子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不过是一些陈年旧疾了,不妨事”
赵匡胤摇摇头,虽是如此说道,但是心里对二子的这份孝心却是极为受用的。
“那爹爹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要听从太医的医嘱”
司马奕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赵匡胤,虽然脸色稍显苍白了一些,但是精气神却不错,并没有给人以日暮西山之感,司马奕提着的心也稍稍松懈了下来。
早些年赵匡胤一直在战场上东奔西战,身上落下的暗伤早就是不计其数了,年轻的时候不算什么,等到了越是年长的时候,这些暗伤往往能成为致命的一击,所以一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司马奕就匆匆忙忙进了宫,就怕有什么万一。如今的开封府在赵光义的掌控之下,他手中又有兵权,一旦赵匡胤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所以,赵匡胤活的越久就对他越有利。
“听说你最近和有些官员交往过密?”
“听说?爹爹是听三王叔说的吗?不过是偶然遇见在一起小聚了片刻而已”
司马奕眼神闪了一下,随即不露声色道,赵匡胤认真看了他几眼,感觉到他话里的委屈不似作假。
“你到底也是皇子,同官员们交往过甚总是不好的”
“爹爹说的是,儿子以后定当注意”
“那就好,爹爹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安安分分好好活着就好,记住,不要和你三王叔起冲突”
赵匡胤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司马奕不禁一愣,心里瞬间闪过些什么。
前有赵光义手掌重兵,权倾朝野,后有长子不明不白的死因,司马奕不相信赵匡胤不忌惮,但是如今对赵光义的不作为,甚至是纵容又算什么,赵匡胤究竟在忌惮什么?等到司马奕出了皇宫,他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他来得太晚,所以也是造成他如今异常被动的原因。
司马奕走了以后,赵匡胤脸上的温情荡然无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紧跟着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官家也是迫不得已,殿下们会理解的”
赵匡胤眼里闪过几许惆怅,不过这样的迷茫对他而言是短暂的,很快他的目光就冰冷了下来。
“有线索了吗?”
“回禀官家,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那位老宫女”
“一定要将那件东西拿回来,无论如何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知道吗!”
赵匡胤握紧了双拳,眼里寒光乍现。
“老奴明白”
老太监神情凝重的答道,他心里明白,拿不回那样东西,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
“殿下,陛下情况如何?”
“并无大碍”
张政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喜事,可是见司马奕依旧眉头紧锁的样子,张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既然陛下已无大碍,殿下为何愁眉不展?”
“我有一事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对三王叔如此容忍?朝中一直有传言说,父皇想要立三王叔为皇太弟,而非立太子,张政你说说看,此事有几分是真?”
“这……”
张政低下头,脸上多了几分深思,这些传言他自然也有所耳闻,这些年赵光义一直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排除异己,但是陛下始终置若罔闻,对三王爷多有宠幸。反倒是对几个皇子的态度稍显冷淡,殿下出宫建府原本按照规矩也应该分封王爵,但是陛下一直都没有表示,故此朝中才有大臣对这未来储君的人选多有揣测,不过这皇太弟的说法,张政倒更相信是三王那边传出来的风声,不过陛下态度暧昧,始终不曾有任何表示,也足以令人想入非非了。但是自古以来,皇位父子相传,无有后嗣,方有兄终弟及的说法,如今殿下已是独当一面的年纪,张政不相信陛下会把一力打下的江山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反倒传给弟弟。
“此事不过是空穴来风,殿下无需自扰”
面对着来自下属的劝慰,司马奕只是笑笑,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果真就是赵光义。
“不论是不是空穴来风,我们都不能放松戒备,派人盯住三王府的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刻禀报,不过完事要小心一些,莫要让只疯狗缠了过来”
“卑职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