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笼罩在我的周围,我想抓住老公的手,然而产房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我犹如放在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只能在惊恐不安中,世界末日一样,无声的等待孩子的出生——我苦难的结束。

大概在乡下人看来,生个孩子跟伤风感冒没什么区别吧?他们大概不知道生孩子也会送命吧?最近看到有个产妇,因为公婆不签字无法做剖腹产手术,而最终使产妇送命。

我感到说不出可怕,那个产妇的亲人就在身边,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呢?产妇的丈夫或者就应该一辈子孤独寂寞,他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能保护她,他在最宝贵的生命面前,选择了无声的逃避,他不配结婚生子,更不配做个男人!女人即便嫁不出去,也不该找这样的“男人”!

对医生而言,她们终日面对无数的产妇,生孩子对她们而言,就像小猫小狗下一窝仔一样!在产房里,好久也没见个人影进来,由那个小护士摆好造型,咬牙忍着说不出的难耐,然后在殷切的期盼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稳稳当当的走进来,漫不经心的看我一眼,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忍着那种说不清的难受劲,如果是正宗的疼,我真的不会皱皱眉,我知道自己的忍耐力绝无仅有,即便那种莫名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我也在沉寂中默默地忍受着,医生忙了阵,很稀奇的走过来,声音温和许多:“疼你就叫出来吧!不用忍!”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也不清楚叫喊会不会减轻疼痛?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叫喊声谁能听到?会有人过来安慰我吗?其实我怕鬼哭狼嚎的叫出来别人会笑话,所幸依旧闭了嘴,一声不发。

从始至终我没发出一点**声,更不用说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医生有些意外,她对旁边的小护士说道:“我接生这么多年,今天头一次遇到生孩子一声没哼的。这么看,生孩子的疼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没有不可能的事,想当初赵一曼受刮骨的酷刑不是也没有喊叫吗?就是喊叫了又能怎么样?别人就可怜她,就不用再受刑罚了?还是叫喊了疼痛就转移到别处了?

在我的认知里,有些事既然做了跟不做没有什么不同,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是省省自己的力气,省省自己的感情吧!

这时医生换上医用手套,然后对我打气道:“用力,孩子已经脐带缠脖了,快加把劲!”我真的想一鼓作气把孩子生出来,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劲?感觉即使有力气也使不出,何况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折腾了一夜,剩下的也只有喘气的份了。

在医生的鼓励下,我还是胡乱的用着力气,管不管用自己也不知道。忽然间感觉全身一阵轻松。那种感觉,就是便秘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的痛快如厕,这种轻松让人完完全全的放松,我甚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周围的一切已经于我无关了!我只想轻松的喘口气,静静地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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