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头疼欲裂。
心里将唐颂骂了好几遍。
这边的情景如何,不用问,胡不寿几人一清二楚。
他们心头快意,父子三人碰了一杯。
“爹,我去前头迎客!”胡不寿特意换了身自以为倜傥的衣服,心心念念想着在朱彩屏眼前露脸。
却被胡不广制止了,“大哥,现在我们可不是陈家管事的人了,你忘了唐五已经把东西拿回去了。”
“那——”胡不寿觉得这样的热闹不去凑有些可惜。
胡作非只笑不语,可瞧他的脸色心情想必十分愉悦。
胡不广道:“现在我不是主人,自然不去,等那头不能收拾了,我们再去看,却是只是私情,不是公事。”
胡不寿一拍巴掌,“妙!看着我们这刚把东西叫出去,到时候叫屈一声,这乱七八糟的,难不成是我们想要管的不成?姓唐的想把东西拿回去,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享福的命!”
胡作非跟胡不广两人对视一眼,均笑了。
在知道唐颂打算的时候,他们一开始的确是有些慌神的,等这事情当真的来了,他们要阻止也无能为力。
但好在……唐颂有软肋在,一试,果真灵验!
只要这一次他吞不下,日后再想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唐颂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就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么就索性让他在糖帮之中的名声变臭,日后要说什么,还不是由得他们自己。
何况,糖帮里头,见不得陈家好的,也大有人在。
如此,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父子三人乐了一气,胡不广又阴测测地说道,“再去那边盯着,咱们总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出场才是。”
且不管胡不寿那边是如何的得意。
满意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来的客人,也已经先让人请去厅里上好茶。
乔婶见已经别无法,咬咬牙说道,“五姑娘,要不然就说五爷急病,连夜的已经送外头救治……反正五爷这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满意摇摇头,这法子最多只是能收场罢了,胡家既然已经出手,断然不会因此罢休。
胡家不肯,她更不肯!
准备了这么久,发了蔗帖出去,才等到今日。
下回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何况唐颂这才刚痊愈,是他发的蔗帖,不能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想了想,满意悄声对乔婶竹青说了些话。
然后,她推开门出去。
迎客的院落,已经来了许多人。
之前已经有所准备,此时都坐在厅中喝茶。
这地方满意来得比较少,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屋子,都没有隔开成房间,想必也是以前用来议事的。
此时,许是刚来,也许是许久大家没见,却也是一团喜气。
“陈家糖坊有好多年没有发过糖帖跟蔗帖了吧?”有人开始闲聊。
“确实,这多年未见他们有什么动静,还以为……”
“陈家这头特殊,如今连一个担事的人都没有,眼见的一日不如一日,我原还以为收不到他们的帖子了,也实在是一件憾事,没曾想还能接到唐五爷的帖。”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呛声了,“这么多人来了,连个主子都不见,也够特殊的!”
满意就是踏着这句话的尾巴进的门。
她一身鹅黄衣裙,满脸笑意,见众人行了一圈礼,这才朗声说道:“多年未见,多谢大家能来陈家糖坊,想必大家都是接到蔗帖来的,但咱们五爷却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众位,这才不枉大家来这一趟,受五爷之托,这礼是谁拿去,只看等会各位的本事了。这原本不该让我来传话,但咱们糖坊情况特殊,竟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望大家海涵。大家叫我满意就好。”
满意说完,笑吟吟望着众人。
登时就觉得眼前有一道探究的目光,竟让她有些压力。
“你别在这装模作样,还有那个唐五爷真是的!咱们这么多人上门,他倒是跟个姑娘家一般的躲起来,算什么回事!要真的是乱发的蔗帖,咱们这就走!”
声音很是耳熟,满意一看,是宁青桐那个炮仗。
旁边果不其然地坐着朱彩屏。
她不动声色四下瞧了瞧,除了他们,这里头,只有秦江彻还算是个熟脸。
而刚才打量她的,是坐在当众的一个妇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的模样,神色甚是严厉,在这一群少东之中,看着似乎挺有话语权。
宁青桐那话刚刚出口。
满意笑了笑,春草也就上了几样她做的吃食,原本还想着出去卖钱,此时只能拿来应急了。
除了茶水之外,也换成了自己调制的糖水,这糖水里头加了磨碎的果肉,经过过滤而成,怕是都没有吃过的。
宁青桐的话满意也不能无视,只含笑说道:“宁姑娘不要心急,五爷在这,等会大家解开所有的谜题,自然能够见到。”
朱彩屏见此,赶紧劝说:“青桐,客随主便,咱们今日既然是上门做客的,听主人家的,总是没错的。”
宁青桐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瞧着满意的笑脸,想着上回,哼了一声。
其余的人见此,倒是有些纳罕,要说他们也是经常在外头行走的,眼见满意瞧着不过十岁出头的一个女娃,唐颂这些年身子骨不好,他们是知道家里养着这么一个人的,据说是有什么福运。
做买卖的人,对这个还是有些信的。
抛开那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