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瞧你这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是被人奴役了?”
她走近了瞧了眼薄言,虽然薄言吃相十分的优雅,但丝毫不印象她夸大的说辞,薄言觉得,跟在唐淼身边久了,高冷如流星这般的人,都没能逃过近墨者黑的结局。
他喝了口汤,将碗搁到一边,拿出绢子擦了擦嘴,才道,“可不是,昨儿那丫头回光返照,叫我去宫里探查,我这不是刚回来么。”
说着,他瞧了一眼凌菲,即使这人面上高冷的很,风采不减,但她面上的倦怠也是十分真实的展现在人前。
“瞧着流星护法你也是被人奴役的惨了,这瞧上去就是一副老了十岁的模样,啧啧啧,这要是被你那依兰山庄的相好的瞧见了,不定就不想娶你了。”
凌菲冷冷的白了一眼薄言,“好端端的,你提旁人做什么,有空不若管好自己。”
凌菲也不知是怎么了,身边的人总也喜欢将她和依兰山庄那个少庄主联系到一起,那人么……
凌菲想起来,都禁不住摇头,就那个痴迷热兵器,还不得要领的人,在她瞅着,顶多也就只能是个做他小徒弟的人,在她瞧着这么幼稚的人,从薄言到唐淼,这些人是眼瞎么,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呦,还不让人说了,到底人少庄主就是不一样,你竟然会顶嘴,换了旁人,你不是连说话都懒得说了么?”
薄言淡淡的评价道,丝毫没有被凌菲冷淡的话语打击道,凌菲听着,又狠狠的给薄言丢去一个白眼。
要说薄言当初跟唐淼的时候,也不是这么个人,当时还是十分清高冷淡的一个人,如今么,凌菲瞧了一眼薄言,只觉得,不管什么样的人,跟在唐淼的身边,都一定会被带歪,薄言如今,真是越发的八卦和啰嗦了。
“方才你说那丫头回光返照是怎么回事儿?”
凌菲直接换了话题,要说唐淼,她虽佩服这姑娘对自己的狠心,可她这狠心,直接导致了她病倒,人说心病好的很慢,尤其唐淼这姑娘,看着没心没肺,却心里什么都知道,凌菲觉得,她这一病,必然得好些天。
虽说她病了,直接导致好些事情加重到了她和薄言的身上,但他们也是尽可能的分担着,她之前一直以为,这次不折腾个一个月是好不了的,这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她竟然有力气管事儿了?
“我要说她这是拿着处理事务做借口,过着自己得过且过的日子,你信么?”
“呵,就那个要做米虫的人,你告诉我她有大把的好日子不过,为了个男人自暴自弃,我倒是不信,就唐淼,也就萎靡不振两天,等消停了,还是没心没肺的很!”
凌菲肯定道,即使这姑娘心里从此缺失了一块,但依然会过的跟以前别无二致,顶多是更加没心没肺而已,毕竟她连自暴自弃的资格都没有,她拉着她一起瞧着天上的瓢泼大雨的时候,不就知道,自己连任性的资格都丢失了么。
“啧啧啧,怪道她喊你凌妈,你还真跟她娘似,当真是了解她。”
薄言忍不住感慨道,好好夸人的话,却叫人听着,如何都想将说着话的人,狠狠的抽一顿。
在凌菲大方的送上今晨的第三个白眼的时候,薄言轻轻的将没有合的严实的窗子往上抬了抬,顺着打开的缝隙,凌菲轻易表瞧见了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唐淼那睡梦中的脸庞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半的薄被滑落到了地上,将姬若离和唐淼紧扣的十指鲜明的展示在了外人的眼中。
“呵,我道她是出息了,原来这么快就绷不住了。”
薄言轻轻的将窗子合上,几步上前,走近凌菲身边,“我怎么瞧着,你这就是自己细心看护的妹妹,被人拐跑了的愤懑模样?”
凌菲转过脸来瞪了一眼薄言,她站直了身子,瞧着梨落院里飘飞的梨花,眼中随着院中飞舞的白色花瓣明明灭灭。
“九州之大,偏生她选了个最不适合她的人,选了一条最不好走的路,这哪里是她一个做米虫的人能走的路。”
她言语中更多的是感慨,薄言不禁笑了,“是啊,九州之大,姬若离是最不适合她的,换做任何人,她想做米虫的愿望都可以实现,都可以安逸度日。”
“难得你也会认同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不对盘呢。”
“我可没说我和你想法一样啊。”薄言摇头,继而道,“流星,看着最不适合的,或许才是最适合的,你我都知道,卷入九州如今的局面里,唐淼已然不能全身而退,她这人不笨,可是懒散,若在局中,姬若离这般的阴谋家,就刚好,何况,最重要的是,他是唐淼心之所向,即使那条路在难走,两个人走,总好过一个人。”
凌菲静静的听着薄言的话,她伸手想要抓着飞入走廊的白色花瓣,却只朴了个空,“所以我才说姬若离这人,叫我不喜欢的很。”
薄言笑,“看来,我们流星护法是认了这姑爷了?”
凌菲继续沉默,却也没同以往一样否认,薄言又是一笑,“也是,人家都放下大夏追来了,这诚意要是还不能打动人的话,真是叫人心寒。”
薄言的话中带着好些打趣的成分在其中,凌菲回头瞧他一眼,他眼眸中的笑意,在她瞧着,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在其中,唐淼和姬若离,打一开始,她和薄言就带着截然相反的态度,如今,倒有几分自己说错了,赌输了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