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着微微的白,下人们熄了门前的灯笼,二王府前当值的守卫也正准备换岗,乔知骑着马,穿过已经成为过去的黑夜,带着一身的雾水,匆匆回府。
“乔……”
有侍卫想跟他攀谈几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乔知已经匆匆的入了府院,直奔着姬乎的主院去。
乔知一脚跨进姬乎的院子,王瑞一身紫衣,面对着姬乎正襟危坐,他正准备说出口的话,立刻被重新吞了回去,“王爷,侯爷。”
姬乎一手捻着茶盖儿,一手捏着一颗黑子,他双眸仔细的审视面前的棋局,好一会儿,方才落下一子,“侯爷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事儿,你就说。”
乔知闻言,又倪了一眼王瑞,他并未说话,只安静的下棋。
“王爷,城外传来消息,说是靳家主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事儿了。”
“他遇到事情,便是遇到事情,与我有什么相干的?”姬乎无所谓的挑眉,靳家在大夏的地位,虽然十分的强大,但靳家不同于季家和容家。
靳家的目的性很明显,只要有利可图的事情,一般都会同意,他与靳家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由于靳家重商,对利益看的十分重要,一般不危及他们做生意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掺和进去。
而且,靳家对权利场上的争斗,始终显得兴致缺缺,姬乎并没有要拿靳家人当敌人的意思,自然,做对手,他们也不够格。
靳家对商业的减持,也让人越发越但看靳家,甚至忘了,靳家便是大夏三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
对于姬乎来说,靳家人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如今靳家出事儿,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罢了。
“王爷,不只是靳家主,唐少尊主也出事儿了,听那边的人说,这次,容家主和谨世子也过去了。”
“容家和阿离都过去了?”拧着黑子的手一顿,姬乎玩味的杨唇,“这倒是有意思了,有人竟然敢动天下第一帮的少尊主,还连带着容家和阿离一起得罪了?乔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乔知摇了摇头,“并不曾说,但那边倒是说,上京城的郊外,血腥气重的已经让人蹙眉了。”
“来人得罪了天下第一的江湖帮派,得到这样的下场有什么好奇怪的?”
姬乎不以为然,风冥涧那位少尊主她虽然还有过几面之缘,但那小子给人的感觉就不好对付。
“王爷,还有一事儿,属下不知是讲,还是不该说。”
“你说。”
“就是,打斗中,似乎挺谨世子喊容家主浅浅,少尊主也唤容家主叫做浅浅姐。”
“浅浅,难道你是说,本王打交道的,一直都是容浅么?”
手中的黑子豁然被她握在手中,姬乎的手忍不住颤抖,乔知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容家主是女孩子的事情,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何况是和当年的……”
余光瞟见姬乎已经越来越攥紧的手,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立刻收了声。
“容家主竟然是女儿身么,二王爷,你们大夏还真是与意思,竟然能放着一个女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还丝毫不知道。”
王瑞勾唇一笑,快准的落下一白子,他毫不犹豫的出后,封了姬乎的多条退路。
“我们上京城的风月故事最是精彩,侯爷若是想看,我倒是可以让人给您多准备准……”
“王瑞,你要想知道容浅的事情,你问我啊,做什么要问二王爷呢?”
清朗的声音,混合着晨间的冷风一同飘了过来,姬乎和王瑞同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阴浔换了一件浅色的外袍,一步一步慢慢的超他们走来,他脸上笑意尤盛,“侯爷,这容浅可是人家二王爷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是打听,也不该打听这些啊,当心好奇心害死猫啊!”
王瑞第一次听说容浅和姬乎的消息,心中大喊,自己做错事儿了,真不应该那么问。
“王爷,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他陈恳的看着姬乎,这儿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还是赔上了笑脸,“没事儿,不知者不怪么,倒是不知道这位兄台你是……”
阴浔淡淡道,“在下天麟阴浔,风冥涧的少尊主么,赶巧就是我师父。”
姬乎僵硬的笑了笑,“原是太子殿下。”
风冥涧这个江湖第一大帮,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天下人的关注,之前一直有传闻说,天麟和风冥涧不仅没有任何的猫腻,但如今,当朝的太子,还成了风冥涧的徒弟。
原来,姬乎一直以为,天麟和风冥涧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如今似乎不能这么看了,若阴浔真是风冥涧的徒弟,他出了事儿,风冥涧断然不会不管,那么,这个他曾经认为不怎么样的太子,似乎,立刻瞬间又变得有些不一样。
原本已经被他认为不足为据的天麟,瞬间竟然又变得不一样起来,如此,方才显得,这九州的政局虽然没有明显的动荡,但在不经意间,一个消失,都可以变得十分的不一样。
他想了想又道,“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我的府邸,不知所谓何事儿?”
“哦,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好心的来提醒侯爷,我师尊的脾气不是很好,你要对她不住,她非得来回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