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骄扶额。
再看被陈述讽刺不识相的宋辰仪,已经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阴阳怪气在说陈述小心眼,关着未婚妻,不让未婚妻有一点自由,把未婚妻当犯人,说陈述不是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不是个东西。
宋辰仪骂得真情实感,有的还挺对,郑如骄听着他说的,再偷看陈述的反应,默不作声,完全不搭理宋辰仪,只握着她的手,见她看他,居然冲她一笑,道:“骄阳,我刚已经跟昭王说过了,让你去陈府做客,其实就是带你去陈府看伤,你的伤口在昭王府照料不得当,去陈府吧,陈府郎中多,会让你早点痊愈的。我看着也放心。跟昭王说了,昭王也同意了。你呢?”
“……”郑如骄无言。
都决定好了再来问她,还有她说话的必要吗?
“我……”郑如骄想说不想去。
陈述凑近她耳边道:“那天从护国寺离开后,我找过文慧大师,他说你会改嫁给宋辰仪。骄阳,我本来不担心的,我以为纵使他再会算,也终有遗漏的时候。可是今天我看到他在你这里,你那么开心跟他说着话,我不确信了。前些天,我就知道宋辰仪送了很多疗伤补品到昭王府,你还都收了。骄阳,如果真如文慧大师语言,我会死,你……不要改嫁给宋辰仪好不好?”
陈述把郑如骄按在怀里,完全不在乎旁有嫉妒咬牙切齿的围观群众宋辰仪,就这么暧昧不清和郑如骄咬耳朵。
郑如骄:“……”
“那就是个神棍!”虽然那个神棍测的陈述的事情有的还蛮准,可是说她要嫁给宋辰仪那样的人,那不可能,她怎么会同意?难道是宋辰仪强迫?宋辰仪他要真有这个胆子,她倒不介意大婚当天喂宋辰仪一颗十全大补药,让他也和陈述一样英年早逝啦。
“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嫁那种人,好吗?骄阳,宋辰仪有个表妹对于想嫁给宋辰仪的女人从来不手软,你不想再遇到李寄荷那样的人吧?”郑如骄没回答嫁不嫁的问题,陈述居然跟她咬耳朵说恐吓的话。
郑如骄忍不住了,几日来跟陈述的冷战一刹那间就被这一句恐吓的话逗乐了。
郑如骄捏了把陈述凑近的脸:“哎呀,你吃醋啊?”
陈述:“……”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实在太过分了,宋辰仪看着差点气晕了,脸色阴沉吓人道:“十一娘,文慧大师说,你一年后会心甘情愿嫁给某。某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郑如骄蹙眉,她能感觉到宋辰仪说了这番话后,陈述身子的僵硬。
唉,那个文慧大师是专门破坏姻缘的吗?
怎么老在已经定亲的人面前说起这种话题,存心不让人好过吗?
抬头正视宋辰仪阴凉的眸子:“殿下可能不知道奴家是怎样肤浅的人,如果喜欢一个人,那我第一眼就会看上这个人。不会等到什么结婚后,一年后。所以,你听那僧人说我心甘情愿,如果真有这种事,那除非我已经不是我。”
郑如骄说话态度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回旋之地。
宋辰仪盯视着她明亮的眼,一瞬就说不出话来。
好久,他道:“郑如骄,某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你说某娶不到你,该怎么办呢?”
四目相对,郑如骄眼神无惧,宋辰仪目光炽热。
在边上看的人皱眉,于是,手上愈发握紧郑如骄的手,直到郑如骄不再跟人对视,转头睨他,瞅着他,委屈地晃手:“手。”
陈述满意了,松手,拍拍她的手,转头对着宋辰仪冷声:“骄阳她永远不会嫁给你,你死心吧,殿下。夺臣下妻者,想来不是什么流芳千古的好名声,为了个数十年后也是白骨一具的女人,殿下何必如此牺牲千百年后后人给予你的名声。那可不划算!”
数十年后也是白骨一具的郑如骄目瞪口呆看着陈述激昂有理地劝说,整个人呆了。
什么风光霁月的大名士,原来为了挤兑情敌,陈述也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瞧宋辰仪气得摔门离开的样子,郑如骄去扯陈述的衣袖:“哎呀,人家将来也就白骨一具,你现在这么真情实感对我干什么呢?不也浪费?不也不划算?”
被未婚妻笑话的陈述:“……”
半响,陈述说了:“数十年后,我也是白骨一具,和骄儿正好双双对对葬一起。骄儿,你说可好?”
郑如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