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高举的匕首重重的落下,击穿了乾皇挡在胸口的手枕,手枕哧啦一声被刺穿。
赵婉儿没有武功,她只是用了蛮力,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紧紧的咬着牙关,脑中想着她父亲和她说的那些旧事,将所有的恨意都化为了这一刺,匕首深深的陷入了手枕之中。
乾皇闷哼一声,本来就孱弱的身体,被这么大力的冲击,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人软软的倒下去,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力气,希望刚才拖延的那一点时间可以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到御辇的情况。
乾皇这一倒下去就没有了意识,昏倒了。
鲜红色的血喷在了赵婉儿脸上,点点落在脸上,赵婉儿脸上一热,她的手一顿,脸上露出痛苦和恶心的神色,她眨了眨眼睛,一滴血从她的睫毛上低落,赵婉儿的脸僵硬着,眸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但是一击未中,心中的恨意因此又多了几分,她拔出匕首,想要再次刺下去,可是已经失了先机。
周青见情况不妙,已经身子一倒向赵婉儿使劲一推,赵婉儿猝不及防,被周青这么一推身子向旁边一轻,手磕在御辇旁边的木头上,手一松,匕首脱了手,掉落到外面的青石板之上。
刚才周青的大叫声已经引起了人的注意,万俟寒心下一紧,周青这样,必然是父皇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抽身过来却被万俟清挡住了去路。
“皇弟,你还是省省吧!”万俟清阴恻恻的说道,最后的底牌,果然如那人所说,令人意想不到的杀招,多花费一刻时间,父皇就死得透一点,再无回天之术。
“皇兄,你对父皇做了什么?别忘了他是你的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万俟寒出手打开万俟清,看到一把沾了血迹的匕首从御辇中掉落。同时也看到本来在屋顶之上的杜涵凝飞快的从几人的肩上踏过,踏上了御辇之上。
“做了什么,皇弟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万俟清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是张狂的,是志得意满。
万俟清拦着万俟寒向御辇而去,挡在了他的身前,背对着御辇的方向,他没有看到杜涵凝进了御辇。
“皇兄,你这是大逆不道!”杜涵凝进了御辇,万俟寒心下一松,对于杜涵凝他有莫名的信任,手下招式凌厉的袭向万俟清,专心应付万俟清。
“我大逆不道?还不是你们逼我的,你说说看父皇对我有哪一点好了,我兢兢业业的为朝廷办事,而他呢,对我不信任,一边重用着我,一边又防备着我做上皇位,明明是你不要的皇位,他都不想让我做上!我恨他,我恨你!”
万俟清已然胜券在握,将心中压抑的愤慨全数说出,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无尽的恨意。
此时的万俟清哪里还是那个谦卑有礼的。
万俟寒心下一惊,虽然知道万俟清此次的行动,却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恨,而所有的恨尽是来自这个!
杜涵凝本来在屋顶之上看到赵婉儿从御辇的一旁爬过去,就已经有点奇怪,初以为她是害怕所以去乾皇身边呆着,但是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这边,周青的这一声大喊,满满是担忧和惊恐,她想也没想,立即跃下屋顶,脚下轻点,白绫甩开向她袭来的黑衣人,掀开几个黑衣人,一下子跃上了御辇。
车辇旁的侍卫见杜涵凝踏上御辇,下一刻她已然掀开御辇的帘幔,跨了进去。
见眼前飞场景,杜涵凝知道她还是来迟一步。
周青费力的压着赵婉儿,不让她从他的身下逃脱,赵婉儿在挣扎着,一身华服此时已经皱皱巴巴,更为可怖的是她的脸,白皙的脸庞上交织着红色的血迹,还有化开来的胭脂,表情阴狠,此时的她犹如恶鬼一般。
而座位之上,乾皇歪歪的倒着,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嘴角有血,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仰倒着一动不动的。
杜涵凝管不了许多,一步上前,先点住了乱动挣扎的赵婉儿。
赵婉儿眼睛的方向正好看到杜涵凝,“你……”
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杜涵凝点上了哑穴,赵婉儿只能圆睁着眼,是恐惧,是害怕,是绝望……
她以为她可以成功的,现在是一切都完了,此时被点了穴,她什么也做不了,等着她的结局肯定不会好,不过外面不是有大皇子的人在吗?只要他能成功,还有希望……
身下的赵婉儿突然不再挣扎,周青立即惊住,抬眼看到进来御辇的是杜涵凝。
是南疆的尊主夫人?怎么是她进来了……
震惊之余,满是防备,经历了刚才赵婉儿突然暴起的刺杀举动,周青不知道杜涵凝进来御辇是不是又一次的刺杀,他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万俟寒,他不能让皇上出事。
他还压着赵婉儿,一边仔细看着杜涵凝的动作,若是她有所异心,他就挡在皇上身前,就算是他死也不能让皇上死。
杜涵凝没有注意周青,伸手就去抓乾皇的手腕,周青立即就乍起向杜涵凝扑去。
杜涵凝冷眼看了眼周青,沉声道:“想要乾皇没事就不要乱动,我不会害乾皇。”
周青被如此严肃的杜涵凝镇住了,竟直直的站在那里,忘了动作。
杜涵凝转过头,拿起乾皇的手腕,把脉,眸中神色变得越发的深沉,她拂去挡在乾皇胸前的手枕。
乾皇的胸前竟是一片血迹,黑色的血在明黄色的龙袍上触目惊心,那被赵婉儿刺入的匕首竟是穿透了手枕,刺破了乾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