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车旁,情郎就陪伴于身侧,貂蝉那颗少女的心,犹如怀揣小鹿砰砰乱跳,她默默的一声不作的,任由马儿前行,却不敢又丝毫的干涉。
车里传出鼾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从三个不同节奏,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母亲、继父、还有小弟都已沉沉睡去。恐马嘶之声,搅扰了父母的清梦,貂蝉故意放慢了马速,与车子保持一段距离。
李毅也随之慢了下来,此时天光已经方亮,东方破晓,太阳即将跃出地平线,天际间几缕薄云,被地平线下的朝阳,染成了淡淡的幽红。那一丝红色,映在貂蝉粉嫩的面颊,为她轻施了薄粉,轻柔中更显三分妖娆。
“你也困了吧!”沉默多时的李毅,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貂蝉的脸又添了两缕红霞,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没发出一分的声响。
十五岁的少女,便要饱受战争的洗礼,与疲倦的煎熬。李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叹息一声:“若是支持不住,可以小憩片刻,放心,有我保驾护航,伤不到你的!”
昨日里,挑破了那层窗户纸,貂蝉便被羞涩所困扰,几次努力,试图回到从前,却不能轻松面对。
听见李毅的温言,貂蝉心中一暖,她终于扬起了头,甜甜的一笑道:“稍有一点,却还能撑得住!”
笑容再甜美,也掩饰不住倦意,李毅又摇了摇头道:“过度的劳乏疲倦,会使人变老的!”凡事美女,最怕的便是岁月无情,恐貂蝉刚强倔强,李毅才拿出杀手锏来劝她就范。
连日来思念亲人,令貂蝉心身俱疲,回到家面对的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幕,接下来便是连夜逃亡。一夜未曾合眼,貂蝉的脑袋昏昏沉沉,她强行命令自己振作精神,凭借坚忍不拔的毅力,坚持到天明。
对李毅的关怀入微,貂蝉甚是动情,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微笑着道:“老了牙都掉了,路也走不动了,可真是不好玩!”说着便闭上了发涩的大眼睛,就再也不想睁开了。
真的是累坏了,李毅温情的看着她道:“睡吧!趴在马背上,闭上眼睛,我陪在身旁,不会让你摔下马的!”
除了母亲,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听着心上人的温言,貂蝉心中坦然,她顺从的依言而行,慢慢的伏在马背之上,顷刻间便沉沉睡去。梦境之中,貂蝉好像倒在那强壮的怀抱中,有两条结实的臂膀护卫,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睡得是那么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貂蝉睁开了双眸,第一眼便望见那张坚毅的面孔,是他!原来梦竟然是真的,不知何时,恐怕貂蝉美梦被惊扰,他已将其轻轻的揽在了怀中。
“你醒来了!”李毅始终望着她那张美丽的脸,欣赏着她的睡姿,睡美人的美,别具一番情调。恐怕惊扰了她的清梦,李毅的两条胳膊酸胀,甚至失去知觉,他都不敢动上一动。
见自己倒在男人的怀里,貂蝉面露惊色,但她立即收敛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信任的微笑,与少女那固有的羞涩:“快放我下马,不要让别人看见!”
“除了至亲在无旁人,怕什么,你若是疲乏,还可以接着再睡。”远离了张英和于冰,李毅又有什么可怕的?
“将军,快放开!”貂蝉语气坚定,她微微挣扎,便逃出了李毅的臂弯。
“小心!”李毅的两只胳膊,仍旧摆着那半弯曲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貂蝉逃了出去。尽管马速并不快,但李毅还是冲口一声惊呼。
“不妨事!”有过前次教训,貂蝉也未曾想到,能轻易挣脱出来,好在她武功大有进展,其身法轻盈,随着身体腾空轻转,已然跃上了白马的背上。
“好俊的功夫!”看到貂蝉应变自如,李毅不禁一声赞叹。随着貂蝉的离开,李毅的两只胳膊,终于通畅了血脉。那凉凉的手臂,刚觉暖流涌过,便如被万点钢针扎刺一般,麻麻木木,缓了半晌还没有恢复知觉。
见摆着奇怪的姿势,半天不得动弹,貂蝉已经明白其中缘由,她用感激的眼神,望了眼李毅,伸出细嫩的小手,为他进行揉搓。
“别捏,越捏就越麻!”那轻微扎刺的感觉,令李毅麻麻沙沙,奇痒难耐,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忍着点,马上就好!”貂蝉微微含笑,她的手却不撤回。
随着血液通畅,麻麻沙沙的的感觉消失了,李毅搓着手,望着娇弱的貂蝉,瞟了一眼前方的马车,见道路宽敞平坦,却无一个人影,他微微一笑道:“送你一个名字,可以吗?”
想到母亲的名字,便是父亲所赠,貂蝉脸上一热,她心中甜丝丝的。想到李毅曾讲过,他常送人雅名。不过那些得赠的,也都是亲近之人。知道呼叫貂蝉,终究不是办法,她思虑片刻,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叫什么好呢?貂蝉叫习惯了,如果改动太大,一时难于习惯,不如改蝉为婵,叫任婵才与她美丽的面容相符合。不对,她已经不姓任了,应该叫樊婵才对,李毅想至此处,微微一笑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八百年后,宋代著名词人苏轼,《水调歌头》中的佳句,婵娟在这首词里指月光,但也形容女子姿态曼妙优雅。借名人佳句,你就叫樊婵,我便呼你婵儿,不知你喜不喜欢?”
“婵儿!樊婵!这个名字即好听,又有出处,寓意也深,当然好的很了!”樊婵得了雅名,笑得合不拢嘴,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