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下顶尖谋臣,对自己的事业大有帮助,此时的李毅,早已乐得合不拢嘴。见张英、贾诩英雄相惜,相互交口称颂,李毅则不想搞这些毫无用处之事,他略带歉意道:“我等本应陪先生同回建平,但因中途出了些变故,临时决定远行西域。此行路途遥远,行期少则半载多则一年,无端生出了变化,还请先生多多见谅!”
“主公要远赴西域?”贾诩显得十分诧异,不过片刻之功,便明白其中缘由:“自此地至大宛,往返万里之遥,而途中遍布艰险,坎坷丛生,我主千金之躯,不易亲涉险地。”
什么都瞒不了你贾文和,听他一语道破天机,李毅大为惊诧,但细细一想,武将喜欢战马,大宛是宝马的摇篮,只有汗血宝马的名头,才致使三人义无反顾的穿越沙漠,远涉异族他乡。
“既然文和先生猜到了我等此行之目的,便还要烦劳先生,助我等一臂之力。”对贾诩的敏锐思路,于冰也甚为佩服,但买马需要大量资金,三人所带钱财有限,若不开口暂借,只怕历尽艰辛,也才买得一两匹骏马,这与付出的艰辛不成比例。
贾诩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断,三人均是守信之人,将财产借给他们,乃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又何乐而不为呢?
“诩有家财万贯,大多置办了田产,主公需等上数日,待我变卖家财,便可解囊相赠。”贾诩倒是慷慨,他要将家产赠与李毅。
臣子将财物赠与主公,这也无可厚非,鲁肃鲁子敬便有此义举。但此时的李毅根基稳固,粮饷充裕,与飘零的孙策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能要贾诩的馈赠,否则与予取予求有何区别?
“多谢先生美意,但李毅只是暂借,待回到家乡,必会连本带利还于先生。”在这偏僻之所,苦心经营点家业不容易,李毅当然要还给贾诩了。
见主公胸怀如此宽广,贾诩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略一踌躇,深施一礼道:“诩有一至交好友姓阎名忠字守义,此人才华不在我之下,若主公允许,我将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守义兄一同前往建平。”
“真是太好了!”李毅闻言大悦,他兴奋至极的说道:“若成功游说守义,便是先生的又一件奇功!”
建平能拿得出手的人才,只有甄豫和后去的蔡邕,刘平凭借机智,也勉勉强强挤入这个行列。若多了贾诩和阎忠,那可是五位大员齐聚,可大大减轻众人的压力了。
阎忠乃西凉名士,在出了长安城,赶往西凉的途中,张英曾提起过此人。但这个冠有名士的头衔,便不可轻易碰触,李毅等虽路过汉阳,却不曾登门拜访。
贾诩与阎忠志同道合,两人又过从甚密,若是贾诩亲自出马,劝说阎忠倒有几分把握。但人各有志,世事难料,最终能否成功,就是贾诩也不敢确定,他只能保证尽力而为。
变卖了田产、府宅,贾诩除了金银细软打包装车,其余物品能卖则卖,不能卖则送与亲朋故旧,忙碌了两天,终于将家财处理个干净。
乡情浓于水,月是故乡圆,贾诩即将启程,离开生他养他的故乡,真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回忆着从出生至如今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贾诩的眼前,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当贾诩回想到与李毅等初见的那一幕,那异样的感觉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哪一处不对呢?贾诩陷入了迷茫,他思索了半晌突然醒悟,李毅的神情,与张英、于冰的不近相同,这两人虽是男人的打扮,却隐隐给人一种阴柔之感。
想到这一层,贾诩又觉察到三人间的异样,回想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那两人大半就是女子。
贾诩的思路豁然开朗,也只有这个奇妙的想法成真,原来的种种疑虑才能得到圆满的答案。
不过想到女子能胜过男儿,这更加的不可思议,此时的贾诩又坠入了另一个迷雾。尽管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还是想不通这新出现的问题。
为了证实这奇妙的猜想,贾诩有意无意的寻找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多方观察,逐一排除后,竟无意间发现了于冰的耳洞。
由于经济生活压力等方面的原因,张英始终没有来得及打耳洞,因而没有这一麻烦。而于冰的耳洞,也在三年中基本愈合,只留下稍许痕迹,但就这一点蛛丝马迹,也没逃过贾诩那双毒眼。
终于敲定了两人的身份,贾诩心中骇然,这几日与二女称兄道弟,眉来眼去,如此对待主母,可是大有不敬啊。想到这一层的贾诩,神情动作都有些不自然,而这一细微变化,又落入张英的眼睛,她感觉到情势有些不妙,是自己的身份暴漏了。
什么地方露出的破绽呢?张英仔细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有李毅、于冰的相互照应,该不会出现漏洞的。
但贾诩的不自然,清楚的告示张英,即便他迅速调整了状态,却依然让张英十分警惕,她与贾诩对望了一眼,其中暗含点醒和告诫,以贾诩那等聪明之人,自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
但即便如此,贾诩也十分懊悔,他悔恨自己办了一件蠢事,就不应该那么认真,非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而之后更不应该不知所措,流露出患得患失的样子,以至于被张英洞悉了内心。
李毅、贾诩互道珍重,两队人马分道扬镳。李毅要踏入大沙漠,有极大的机会遇到沙漠中的贼人,即要与敌搏杀,还要看护汗血宝马,带了三十人也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