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兮,不要与朕说气话,这丫头顶撞了皇后,朕若不问过明白,这后宫之中可还有规矩可言?若真是你额娘身边的人,朕必定不会为难她的。”胤禛并无动怒,在公主面前他是个十足的慈父。
“朱邸宴开介寿时,九重恩眷集繁禧。纯诚自是承欢本,仁厚端为受福基。三岛露浓培玉树,小春风暖护琼芝。年年愿傍青鸾队,拜献南山祝嘏词。”只听见清颜慢慢悠悠逐字逐句的念叨,听起来有些耳熟却不知在哪里听过?
【和惠公主(三)】
“嗯?”胤禛有些疑惑,朝清颜看去,她只是神态呆滞的匍匐在地,身子好似痛苦不已,“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诗?”
“王爷教的,王爷说这是写给哥哥贺寿的,王爷的腿脚有毛病,常年要吃药,身上总有一股药味。”清颜回到道,贺寿?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康熙四十七年,太子一废,十三阿哥胤祥因被人认定为□□收到牵连被先皇幽禁,康熙四十八年,太子复立,他却并未免于难,当年胤禛被封为雍亲王,次年寿辰之日,大摆筵席,他招待四方宾客,喝得醉醺醺的,当夜来到我的房子,最终就是念叨着这首诗。
“纯城自是承欢本,仁厚端为受福基。”他醉酒之中不停地吟着这两句,我那时入府之间并不长,更不知道他与众位阿哥之间的事情,自然不懂他的心情,那日他一改平常的稳重冷漠抓住我的手问我道:“你告诉本王,什么样的男人才是有本领的男人?”
我不知其中缘由便回答道:“能报效国家,造福百姓,保家卫国的男人便是有用的男人。”他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今日回忆起来他不过是悲极生乐罢了。
“哈哈,好,说得好,如此说来,本王是个实至名归的好男儿……”接着他就撒起了酒疯,反反复复地吟着那几句诗,任我在他的身边说什么他都是不理不顾,自顾自地沉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莫非不坦诚相待便不能有子女承欢膝下么?莫非不仁慈德厚就无法享受福祉么?三岛露浓培玉树,小春风暖护琼芝,谁是春风,谁又是琼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夜他还说了许许多多的胡话,我倒是记不得了,如今被清颜这一提醒,倒是有几分印象。
“这是十三弟写给朕的贺寿诗,除了朕之外,谁都不知道,可见你除了是怡亲王府的人之外,还是怡亲王的亲近之人。”听闻胤禛如此说,反倒觉得莫非清颜真的是怡亲王府的人,可是和惠公主明显在说谎啊?
“哦?此诗当真只有皇伯伯与阿玛知道么?她并非是阿玛的亲近之人。”公主也有些疑惑,胤禛答道:“许是你阿玛告诉了你额娘,你额娘读时被这丫头听去了。”
“如此解释方能通些?阿玛额娘伉俪情深,许是没得秘密的,就如同皇伯伯与皇伯母一样。”被公主这一搅合,别说菀妃了,就连我糊里糊涂的,菀妃仇视地朝我看来,看着她怒火冲冲的眼神,真担心她会动了胎气,然后在我这个兰馨殿分娩,那可真是脏了我的地儿。
“既然如此,皇伯伯就大发慈悲饶了傻大姐吧,和兮替阿玛额娘多谢皇伯伯恩典。”
“哈哈,你这丫头,恩都谢了,朕还能不答应?”清颜总算是保住命了,菀妃还打算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他阻止,见我还跪在地上上前将我扶起,道:“此回你的身子与心灵都受了重创,不必为这些小事费心。颂芝,你瞒着主子私自贿赂,罚你三月俸禄,以示惩戒。”
“和兮,这丫头你就命怡亲王府的人接出宫去吧,免得在宫中不守规矩,这儿得罪这个明儿得罪那个的,朕能开恩几回啊?”胤禛下令道,我见清颜痛苦不堪的摸样,实在不忍她就这样的离开,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她到底是何人呢?此事极其的蹊跷。
“皇上,她怕是伤的不轻,不如先在兰馨殿养好伤再放出宫去吧,毕竟她也跟随了臣妾一场,实在不忍如此伤痕累累的送出去,如此只怕十三福晋见了也会心疼难过呢?”
“菀妃,你对她动了刑么?”胤禛打量清颜后朝菀妃问道。
“臣妾怎会?不过是小惩大诫吓唬吓唬而已。”我忙着过去扶起清颜,仔细检查她身上的确没有伤,却不知为何如此柔软?
“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而且她灌我喝了一桶醋,我快……”清颜迷迷糊糊地说着,话还没玩就昏倒在地,我也顾不上找菀妃理论,忙着命人将她扶走,命人请太医来看。
“傻大姐算有福的,跟着额娘,额娘疼她,跟着你,你也疼她?”公主见我如此关心清颜便朝我说道,我虽然只是个贵人,却好歹是皇上嫔妃,她竟然敢直呼“你”,而并非尊称,不免有些不悦,却知道无须计较,毕竟是她救了清颜的性命,我对她只有感激之情。
“她虽然痴痴傻傻,整日胡言乱语的,却极其活泼可爱,能逗我一乐,故此待她好些。多谢公主解围相救,待清颜的伤势好后,必定再还福晋一个活蹦乱跳的丫头。”
“兰儿,你好生休息。”胤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有朝菀妃说:“菀妃,你大着肚子,颇有不便,早些回永寿宫歇息,以防动了胎气。”菀妃只能施礼告退。
“和兮,朕见你,手握马鞭,想必是刚刚送你阿玛去了,可是累了,与朕一同乘銮离去吧!”公主却不以为然,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