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红墙碧瓦,青石灰砖,安陵容手持一根竹竿慢慢试探着前方的道路,眼睛多年不见光,突然一下子看见光芒,她已经不适应了,曾经的光芒是多么的美妙,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刺眼,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啊。
“天啦,她好白啊!白得像个鬼。”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是啊!女子向来希望自己能够有着欺霜压血的肌肤,所谓一白遮百丑嘛!
可是当你被人幽禁在黑匣子里,那种白,可不是就跟见了鬼似的。
然而,这一切她都不在意了,听闻甄嬛今日要被送出宫了,这些年她苟且偷生的活着,就是想要看看这后宫之中最终谁是赢家?
虽然年世兰拔了头筹,这让她很不高兴,不过是只要赢的人不是甄嬛,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皇后倒了、佟佳月宾倒了、沈眉庄倒了、甄嬛也倒了,即便连一直都稳打稳扎的欣妃倒了最后也跟着先皇去殉葬了,此时此刻,在后宫的女人,她还能够认识的唯有年世兰与齐妃了。
年世兰成为了皇太后,她倒是无可奈何的了,说来她对年世兰的恨,并不是很重,无外乎对她的一些羞辱罢了!羞辱?这辈子她受得还少吗?
何况,她是孟声诺的结拜姐姐,无所谓啦!总之也奈何不了。
齐妃呢?也没得什么大仇!唯有甄嬛,曾经她也口口声声称呼为姐姐的人。
“大胆,什么人敢跑到长春宫来?”有人朝她喝道。
“长春宫?”这曾经是沈眉庄住过的地方,想来这个人待自己还是不错的,可惜啦,她与甄嬛是多年的姐妹,既然跟甄嬛反目了,那么自然也要跟她反目了,据说她死的也很惨!
与温实初,连带她腹中六个月的骨肉都一起烧死在这宫殿里,据说还是甄嬛下的手啊,好哇好哇!亲姐妹都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她们这又能够算什么?
“不知现在是哪位娘娘住在这里?”她淡淡地问道。
“哪位主子住在你这里,与你何干?哪里来的怪人,你快点走,莫要冲撞了我们长春宫的贵气?”
“何人?”屋子里窗来女子的声音,好生清丽的声音,想必是个美人儿。
“回皇后娘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人,奴婢这就派人赶走。”
“原来是皇后娘娘?为何皇后没住在景仁宫呢?哪里才是皇后的宫殿啊?”安陵容好奇地问道。
“您是?”富察氏想见了皇后丝毫不怵,可见是个见过世面的,瞧着她眯着双眼,手持竹竿,更是好奇。
“我是用五石散邀宠的先皇滟嫔安陵容。”此话一处,便有几个宫女议论起来,那言辞里都是鄙夷与轻蔑,她们说:“她就是安陵容啊?真是不要脸,就算要邀宠也不能用这般龌蹉的法子啊?”
“故此先皇说,不杀她,日日派人去折磨,要让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留在宫中立个典范,后来被永寿宫的淑贵妃用黑匣子囚禁起来……”。
“今儿得太后娘娘隆恩,被放了出来,让她将东西十二宫转一遍,也好给后宫妃嫔提个醒,这便是以龌蹉手段邀宠,谋害皇上龙体的代价。”
富察氏听着便是心惊胆战的,但是她是皇后,她不能失态,道:“这后宫之中,唯有坤宁宫才是皇后的专属宫殿,可此此宫在皇祖康熙爷的皇后住过之后便再无人居住了,这后宫之中,皇后住在哪里,哪里便是这东西十二宫的首,景仁宫的孝敬皇后是娴妃的姑姑,本宫不比与她争这一席之地。
皇上说,‘长春’二字,寓意极好,更为适合本宫,他希望本宫能够青春常驻。”
安陵容点了点头道:“虽然安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什么,不过可想而知,皇后娘娘必定貌美如花。安有几句话单独与皇后娘娘谈一谈,不知道皇后可否与安深谈几句。”
富察氏问道:“太嫔要与本宫谈什么?”
“谈一谈这深宫秘史,谈一谈先皇时期的诡秘宫闱,不过不管说什么,都一定会对皇后有益的。”
安陵容很是斩钉切铁地说道,富察氏想,听听她说什么也是无所谓的,尽管她此时无名无分,不过富察氏依旧还是尊称她一声“太嫔”,算是对长辈的尊重。
“太嫔请……”富察氏邀请道,安陵容“呵呵”的笑了声,有人给她端来茶水,随之左右都被屏退了。
安陵容道:“皇后娘娘,安想与你做个交易。”她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签纸来递给了皇后。
富察氏问道:“这、这是什么?太嫔想与本宫做什么交易?”
“这是欢宜香的秘方。”
“欢宜香,曾经宫中唯有华贵妃娘娘可以享用的熏香,据说此香造价极贵,产量极少,故此,这是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荣宠。”富察氏有些欣喜地说着。
“呵呵!”安陵容又笑了声,道:“的确,这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故此安也从未真正品用过此香,然而根据安多年的调相经验,写出个秘方来还不足为奇。”
“可、可本宫并非奢侈之人,更何况本宫身为正宫皇后,断断不可带头卷起这铺张奢靡风来。”
“皇后肯定用得上的,安虽然幽禁于延禧宫数年,却也听闻慧贵妃深得皇上恩宠,娴妃张扬跋扈,志在皇后之位,皇后娘娘莫非从不担忧自己的地位不保吗?”安陵容一句话便说中的富察氏心中的顾虑。
她最为忌讳莫过于这两人了,慧贵妃是皇上心坎上的人,未入府之时便是让皇上牵肠挂肚,而娴妃自命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