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翊坤宫内,我命人唤来了如贵人,问她道:“你与吉嫔一同入宫,可知道吉嫔的底细啊?”
如贵人慢慢吞吞地道:“吉嫔,名苏素秋,父亲是四品的文职,是家里的独女,她入宫不久之后,她父亲就病逝了,皇上怜悯,追封了个三品大员,她就此没得亲人了……嗯,没想到她死得那般凄惨……”。
说着满是惋惜,我只怕也是受不得她这个慢吞吞的性子的,道:“这些本宫都知道,能否说些本宫不知晓的。”
被我一喝,如贵人更是畏惧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地瞧着我,我白了她一眼,缓和口吻道:“本宫离宫的那段时间,宫廷之中,可否有特殊事情发生?皇上待吉嫔、祥嫔如何?”
见我轻声细语,她这才敢说话,道:“娘娘离宫的那段时间,倒是没得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淑贵妃与皇后娘娘分庭抗礼,后宫之争多少是有些的,这些年,淑贵妃娘娘威慑后宫,后宫众人无人敢招惹的,幸好臣妾不争宠,不然这宫廷的日子怕就更加难过了。”
言辞之中,她对甄嬛也颇有不满的,我试探道:“如贵人,你也算是锦瑟年华,月容花貌,虽然你资质迟钝,但是性情温和,皇上也未必就不喜欢了,何必在这后宫之中埋没自己呢?”
如贵人听后忙着摆手道:“我、我可是不敢的,我若是分了后宫众人的宠,我怕是活不过明日了,何况即便在皇上哪里得宠又如何?吉嫔娘娘都怀上了皇上的皇嗣,不还依旧是不得好果?我可、可不敢的……”。
“如此说来,本宫离宫的日子,吉嫔很是受宠?”
“其实也不然,吉嫔娘娘只是性情温和,待人和善,那永和宫又是先前和妃娘娘住的地方,皇上常去倒是真的。”看来,他倒是很惦念和妃啊?
“那祥嫔呢?”
“祥嫔娘娘啊,她是淑贵妃的党羽,皇上自然也几分垂涎的。”
“那、那颂嫔呢?”问来问去,我终究还是问到了颂芝,如贵人想了想道:“颂嫔娘娘啊,自从娘娘离宫后,皇上下令,后宫之中任何人不得提起娘娘您来,皇上只怕一见到颂嫔娘娘,就会想起娘娘您来,故此,翊坤宫如同冷宫,正是因为如此,皇上还把嫔妾给移了出去,后来、后来颂嫔娘娘就郁郁而终了。”
哎!听完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得不到的终究还是得不到啊!说到底,怪我,若当日我不将颂芝送给胤禛,她便不敢有非分之想的,此念不起,自然没得今后的苦果了。
“颂嫔的墓碑立在哪里?”
“颂嫔娘娘的丧事皇上交给皇后娘娘来办,皇后娘娘说,颂嫔出身卑微,虽然位居嫔位,但是膝下无子,又是出身年氏,不易大肆操办,之后如何了,嫔妾也不清楚了。”我暗中打探过,却都没得什么消息,没想到连尸首都没留下,我想要给她上柱香都不得如愿了。
也罢!她也未必会想要见我的!
之后,我又提起了祥嫔,祥嫔闺名何子茜,父亲官职与吉嫔差不多,而且还在外地,并非在京师,如此一来,我想要通过陷害她的亲人来绊倒她,还有几分难度了。
不过想着祥嫔此人,张牙舞爪的,怕是未必有真才实干的,略施小计,怕是也不难的。
转眼,便是九月,皇后逝世一年之期,胤禛多少还是要办一下忌日庆典的,这一日,紫禁城全部缟素朝天,以此来缅怀皇后,胤禛想到皇后与福沛也是连连叹气摇头,十分惋惜与怀念,想来若是皇后还幽禁在景仁宫,他怕是没得多少情谊,只是皇后死得那般惨烈,他反倒是久久难忘了。
景仁宫虽然修葺好了,但是无人居住也是死气沉沉的,里面怕是还有皇后与福沛的灵魂也是久久不能超生的,胤禛让我陪着她到景仁宫走走,一路走来尽是他对皇后的愧疚,说什么,虽然有了柔则,但是终究宜修在前,与他是少年夫妻,情谊非比常人,当年九子夺嫡之期,他多次遇难,宜修都不离不弃,打理后宅几十载,无功有劳云云。
一步三回头,言辞里竟是思念,果然死掉的人才是忘不掉的,当日,他如此牵念纯元皇后,怕也是因为她英年早逝的缘故,此时,皇后已经不在了,他这才发现皇后的好来?
虽然皇后此人没做什么好事儿,但是至少,她的确是事事以皇上为先的,临了自己皇后的位置都不保了,心中依旧还念着皇上,她这一生也算是为了皇家兢兢业业的,我若是成为了皇后,只怕未必能够如她这般?
那日还请来和尚诵经,并且还让宫中众人吃斋三天,他自己也是!
“皇上,皇后娘娘得皇上如此厚待,她泉下有知,必定会感恩戴德的。”我安慰道,扶着他朝景仁宫外走去,他叹息道:“朕,朕信了她一生,临了却未信她,终究是朕负了她的情谊啊?若非朕负了她,她也不会去毒害她的姐姐,柔则待她是多么的好啊!”
钦安殿那边远远传来和尚诵经的声音,我道:“皇上,您现行回养心殿吧!臣妾还需要去钦安殿为皇后娘娘祈祷,后宫嫔妃们都奉命在跪灵,臣妾身为贵妃,位高责重,不去怕是不能服众。”
他点了点头,很赞成我的想法,然而就在此时,看见了钟粹宫的太监小罗子,他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莽莽撞撞地跑了过来,险些就要撞皇上了,苏培盛忙喝道:“不长眼的家伙,你急躁什么?没看见皇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