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只见是景仁宫的剪秋,连带两名宫女陪着淑妃在这儿赏花,见了我们过来,忙着行礼问安,我道:“剪秋,这是?”
“回福嫔娘娘的话,皇后娘娘有旨,命奴婢带着淑妃娘娘出来散散步,免得闷坏了胎儿?”皇后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
“哦?这样啊?既然担心闷坏了胎儿,不如求你家主子,解除了淑妃的禁足令不是更好?”
淑妃撑着肚子,朝我看来道:”福嫔不长记心啊?本宫即便是再禁足之中,本宫也是妃,你即便宠冠后宫也是个嫔而已?“哼,都成这样了,散个步,还让人看着,行动都不自由了,还拿着位份在这里压我?
”儿臣弘历给淑妃娘娘请安……“弘历立刻给淑妃行礼,剪秋在场,我也不便太过放肆,只能俯身行礼问安。
淑妃见了弘历,有些欣喜道:”你,你,你是四阿哥弘历?几年不见,四阿哥已然长大成人了?”不知道他们何时见过面?淑妃继续道:“想当日,在圆明园相见时,四阿哥还是孩子呢?”
淑妃说得开心起来,弘历只是不理,淑妃觉得好没意思,却又不甘心道:“四阿哥不认得本宫了,本宫就是当日的菀嫔娘娘啊?”
弘历冷冷道:”淑妃娘娘,一如既往的青春貌美,儿臣岂会忘记?“
“哦?几年不见,四阿哥不但高了壮了,连性情也便了,当日,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多开心啊?今儿却……”
弘历反驳道:“淑妃娘娘错了,儿臣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当日,在假山之上看去,只当是我子淇姨娘来看我,才失了态,还请娘娘恕罪?”弘历微微弯腰道。
“你,你,你说什么?”
“娘娘的背影与我子淇姨娘像极了……”弘历解释道,淑妃因为裕嫔入宫失宠,被皇后挑拨,早就以为自己得到圣眷都是因为性情与裕嫔相似而得到了,眼下弘历说她的背影也像,自然也有些受刺激的。
撑着肚子有些支撑不住,忙着抚着剪秋的手在千秋架上坐下,剪秋的手微微地动了动,好似要做什么手脚,试图推动秋千,这四五个月的肚子里,这要是摔下来,岂不是……到时候怪罪到弘历跟我的身上……我想不好,还未上前阻止,弘历便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秋千绳子道:“无论如何,弘历都会多谢娘娘赠送的糕点的。”
我趁势道:“弘历,好好地扶着秋千,免得摔了淑妃,摔坏了你的弟弟或妹妹?“
我说为何好好地抚着淑妃出来转悠,原来是要嫁祸给我啊?皇上让她保住淑妃的胎儿,她不敢动手,边想着借着我的手啊?我偏不!
”淑妃娘娘刚刚说什么来?若做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而结局潦倒,又有何意义?本宫记得当日在畅音阁听戏的时候,淑妃说过,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南柯一梦罢了,为何纠结在‘意义’两字上呢?“
我嫌弃厌恶地说了两句,问:”淑妃,休息够了吗?够了的话,便起身吧,这秋千架,不比椅子凳子,你身怀六甲,容易摔着……剪秋,送淑妃回去吧,别动了胎气……”
随后朝弘历道:”弘历,咱们一起去景仁宫给你皇额娘请安吧!“她可是时时刻刻都没歇息啊?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算计我。
待离开了秋千阁便浑身的不舒坦,原来是那年去圆明园渡暑,淑妃与弘历有过一面之缘,弘历详细地当时的情景告知了我,我道:“如此说来,你该感谢她,才对,怎么还这些话来气她呢?”
“同样是人,为何她能够得到皇阿玛的如此宠爱?”弘历抱怨道?哪有儿子个庶母吃醋的啊?这弘历的心思,我是猜不透了,我问道:“你这是嫉妒她?故此产生了恨意?”弘历不答!
我追问:“你额娘我,当年也是宠冠后宫,如今……你该不会也额娘也有这种心态吧……“我试探地问着。弘历朝我看来,瞥了两眼,眼神便闪烁了,不答,走了几步才道:”额娘,有个时候像个孩子,不像是额娘,倒是像个大姐姐!“弘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我道:”这话好听,本宫得多年轻,才能做你的姐姐啊?“
几个月相处起来,我倒是觉得弘历与我走的越来越亲密了,我虽然不能完整地抓捏他的心意,却能够对他放下防备之心,就如同对待裕嫔的感觉是一样的。
几日后,一顶青衣小轿将弘历嘴中的唤作小蕾的姑娘接进了紫禁城,我跟裕嫔一说,她也是高兴得不得了,欣喜地要去告诉胤禛,我拦着她道:”先看看人家姑娘再说……”
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抚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孕妇,款款地超正殿走来,百合领着碧痕、疑云忙着去接待,一同搀和着到了我们跟前,只见她穿着眉清目秀,也算是个可人儿,肚子大大圆圆的,走起路来,很是费力,双手撑着腰才勉勉强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迈过门槛,要跪地给我们请安,我忙到:“你有身子,免了免了……”
她不依,跪地拿着丝巾代替叩首道:“奴婢,小蕾给福嫔娘娘请安,给裕嫔娘娘请安……”
裕嫔满意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