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大朝会。
不得不说,燕朝自立朝以来,历任皇帝都十分勤勉,每日小朝会,逢十日便是大朝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这也是文思成回京以来的第一次朝会,卯时初刻文思成便早早来到永安宫门口等着,不多时便有官员陆陆续续的向皇宫走来。每个看到文思成的人脸色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好像每个人与文思成都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一时间文思成竟有些应接不暇。只是客套的跟每个人打着招呼,没多久远处缓缓走来一顶大轿,所有人看到那顶轿子时全都蜂拥而至,还是方才那灿烂的笑容,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话语,文思成见状不禁莞尔,心下暗暗思量“在京为官,倒也不易!”
正想着,那顶大轿中的人对周围的人理也未理便径直向文思成走来,到近前一抱拳道:“文太尉,有礼了!”文思成也回礼道:“见过谭相。”说罢,谭余再不说话,文思成也未言语,周围的官员们也都噤若寒蝉,不多时,宫内钟鼓之声响起,宫门大开,百官分文武两列缓步像宫内走去。
文思成初次由正门向乾盛宫行走,这段路出乎意料的长,自正门开始到大殿前尽走了小半个时辰。待百官在正殿内站定,不多时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又是那公鸭般的嗓音“皇上早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百官轰然跪地。
“平身!”高处响起了张秀淳威严的声音
待百官起身后,又听到刘志远的声音“皇帝朝会,百官有本奏来,无本退潮。”刘志远话音未落,文官对中便站出一人朗声道:“臣有本!”
“爱卿有何事?”张秀淳问道
“禀太后,文太尉自西北受命返京,现官拜太尉,西北道抚远大将军一职空缺,由何人补缺,还请太后示下!”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纪敏。
张秀淳并未回话,看了看下方站着的谭余问道:“丞相可有什么人选?”谭余闻言,向张秀淳行了一礼道:“禀太后娘娘,文太尉久在军中,对军中失误熟悉,这西北道抚远将军一职,还是应当由太尉大人举荐才对。”谭余话音未落,百官中嘈杂之声大作,那些世家官员都是一头雾水,更是不能相信谭余会将这么大一块肉还给文思成。
“那太尉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张秀淳道
文思成自队中站出,行礼后道:“禀娘娘,西北边塞重地,久有边患,臣下推举帐下从四品鹰扬校尉穆浩接人此职。”
“不可啊!不可啊!”文思成话音未落,只见纪敏马上打呼“娘娘,穆浩是罪臣之子,其父穆远,当年任雁门郡守,因酒误事,害雁门失守,蛮族张驱直入,死伤百姓无数啊!此等人的后代,怎可担此重任啊!”
“此人确实不妥,不知太尉是作何打算?”此时谭余发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穆浩作战勇猛,战场上知进退,深谙兵法,且熟悉西北军务,对各地布防均了然于胸。其二,近年来蛮族五部越发壮大,去年已起兵来犯,虽被末将堪堪抵挡,但未伤元气。现下臣归京任职,若换他人前去,熟悉军务便要一整子,若是此时蛮族来犯,当如何是好?”文思成面对谭余等人的质问,侃侃而谈。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方开始只是说穆浩如何不能担当此任。到后来,几大世家已开始为此职务争论不许。唯有站在队首的文谭二人如事不关己般的静静站着。
“够了!”皇座上传来一声娇喝“朝堂之上,你等这般吵闹,成何体统?西北道抚远军暂由穆浩统御,抚远将军一职先空着。着太尉与兵部商议合适人选,呈报在再议。”
一时间朝堂上静了下来,陆续官员向张秀淳与小皇帝上疏奏请,皆是大小事务,文思成只是安静聆听,少有发言,多数只是谭余等与诸大臣在商议。多年来,文思成镇守边塞,这朝堂之事少有涉猎,但即便如此,文思成听朝堂上的这些官员挣来抢去无非是家族功劳,天下土地,漕运、盐务要职。
多年来,天下由世家掌控,这些门阀之人自视甚高,将天下的一切都视为自己的,土地、钱粮,凡是能给自己带来财富的东西,他们都争个不休,却从不问百姓疾苦,文思成越想越是心寒,想想西北贫瘠之地,百姓三餐不保,还要徒受蛮族袭扰,苦不堪言,这些人却从不说往西北增一钱一粮,一兵一卒,不由得怒从中来。
就在大臣们争论不休时,只听得张秀淳道:“刑部尚书何在!”只见文官队列中一名身材矮小之人站出来回道:“臣在!”紧接着张秀淳问道:“日前在庸合关前夜袭钦差之人现下何在?你们问得如何了?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有指使之人?”
“禀太后,逆犯谭英龙已于昨夜在狱中畏罪自裁,只留血书一道,臣等尚未及审问。”陈拓战战兢兢地回道着张秀淳的问话。
“死了?”张秀淳怒道“你们刑部的天牢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犯人说死就死了?留了一封什么血书?”
陈拓自衣袖中拿出一方叠好的薄布,想必是谭英龙自囚衣上撕下的布条呈上前去,刘志远快速接过向张秀淳捧去,张秀淳看了一眼道:“念”
“是”刘志远闻言展开血书,缓缓年来“罪臣谭英鹏,夜袭钦差车架,自认罪无可恕。只因罪臣爱慕郡主,见文将军戍边归来只为迎娶郡主,当下妒火中烧,难以自持,才犯下这滔天大罪。罪臣罪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