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的前四场放榜的时候都是只有座位号,而到了最后一场长案才会公布姓名和地址,贾蓉看了一下,现在出来的是副榜,大约是从50到100左右的名词,并没有自己的座位号,贾珍昨日便问了贾蓉的座位号,这会子遍寻不到,脸色有些发灰了。

旁人见了自然是以为贾蓉没有上榜,方才被贾珍骂道穷酸书生中的一员便开口嘲讽道:“怎么样?贾老爷,你家的公子可是上了榜了?我这个穷酸书生可是赫然位于榜中。”

贾珍毫不客气地回道:“呵,侥幸上了个副榜便得意成这样,果真是穷酸样,我儿子必当是在那正榜中。”那书生冷笑着看了贾珍一眼,道:“您的儿子的座号是什么?用不用我们帮你们看一下,免得看漏了。”

贾蓉从容笑道:“那就先谢过兄台了,在下的座位号乃是天干戊号。”那书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都别吵了,正榜出来了。”众人不由屏声静气看向走来的衙役,方才遍寻不到自己座号的书生都紧张地盯着那张红色纸张。

“中了,中了,我中了头名了。”一个书生欣喜如狂的喊道,旁边的人都凑了过去,贺喜的贺喜,套近乎的套近乎。

“怎么样?您的儿子可在榜上?”一名书生开口讥讽,贾珍的脸色难看的几乎要滴出墨来,这榜上并没有“天干戊”号,贾蓉落选了。

贾蓉皱着眉头,这不可能阿,朝榜上再看了一遍,忽然瞳孔猛地收缩,那头名“天干戌”号的“戌”字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好像里面的那一横有些古怪。

贾蓉的脑中闪过灵光,嘴角露出笑意,道:“爹,孩儿中了头名了。”贾珍尚未开口,旁边的人听了却是故意大声笑道:“贾公子莫不是受了刺激疯了不成?那榜上何曾有你的座位号。”

其他人也是附和地笑出声来,贾珍气得额头直爆青筋。

贾蓉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上前一步,对衙役说道:“劳烦这位差大哥帮我在头名的天干戌号的戌字扬一下手。”那衙役不明所以,但见贾蓉穿的富贵便也点头答应了。

众人疑惑地看向贾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那衙役踮起脚尖朝那戌字扬了一下,那一横居然不见了,定睛看去,原来那一横原是一只苍蝇,这会子飞走了,那一横也不见了。

“爹,果真是如此,既然知道结果了也该回家了。”贾珍的眉角眼睛满是笑意,朝贾蓉点了下头,有意报复方才那些书生道:“不过是个正榜头名罢了,可不能得意。”

贾蓉乖巧地应了声是,寂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嘈杂声,那位以为自己是头名的书生脸色比蜡还要惨白,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是我的座位号,那个人会妖术不成?”

“孙书生,你莫要太激动了,确实是那公子的座位号,也是那苍蝇不好,哪里不呆偏要呆在那榜纸上,害得你……。”言及至此,围观的人不免也是为之叹息。

“慢着,你们不能走,头名是我的,我要找县大人说理去。”那书生状若癫狂,冲到贾蓉面前拦住他们。

贾蓉微蹙了眉头,这书生的感受他能够理解,从正榜头名到榜上无名落差确实很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理由可以这么做。

“你一定是贿赂了县大人,没道理我会榜上无名的,明明这次我发挥得很好的。”贾蓉的脸上露出几分怒气,冷冷地扫了那书生一眼,那书生不知为何却是心里一颤,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自己的头名来,壮着胆子大声喊道:“难不成你不敢和我对簿公堂?”

贾蓉朝前走了一步,定定地看着那个书生,而后嘴角微微勾起,道:“很好,既然你不服气不妨我们去找知县大人查一下卷子便是了。”

那书生忽然觉得一阵心虚,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方才他拦下贾蓉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着,支支吾吾地说道:“去就去,我就不信这世界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贾蓉眉眼皆是笑意,对站在一旁的衙差说道:“差大哥,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知县大人。”那衙差点了下头,飞快地跑了进去,众人见此情状也不回去了,三五一群聚在一起等着看热闹。

“喂,你说,到底那头名是那孙子恩还是那贾蓉?”

“当然是那孙子恩了,孙子恩考了那么多次,这次一考完就到处嚷嚷着自己一定能过,想来是有很大把握,那贾蓉这才第一次下场考试,哪那么容易就得了头名。”

细细碎碎的闲言碎语不断传来,贾蓉面色不改,反倒是孙子恩的额上不断沁出冷汗,一袭破烂的青衫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二位书生,知县大人里面有请。”衙差出来了,贾蓉朝他点了下头,大阔步朝县衙里面走去,孙子恩也被人簇拥着走了进去。

“学生参见知县大人。”众人行了礼之后,贾蓉方抬头打量那个知县,只见他不到三十岁的光景,气质如清雅之竹,身穿一身绣练雀的石青色官服,见之心喜。

知县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诸位学子不归家好好准备下场考试,为何在衙门外闹事?”孙子恩见了知县,方才的怒气顿时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脖颈发硬,舌头都捋不直了,贾蓉从容地上前一步,微微鞠躬道:“学生贾蓉因得了正榜头名,这位兄台不知为何却说理应是自己得了头名,这才起了争执,想恳求知县大人为学生正名。”

知县刘畅早已听得衙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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