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衣也望着这两人,相视良久,却仿佛都无话可说。
终于,还是冷秋皓先开了口道:“林大哥,你……真的要走么?”
林白衣低声道:“这些日子真的是多谢你和安姑娘了,只不过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冷秋皓闻言蹙眉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林白衣也是轻声道:“好多了。”
安希研默默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已经率部投降了么?而且也不希望再起兵戈,何必再去躺这滩浑水?”
“呃……”林白衣怔了一下,看着安希研一眼,道:“安姑娘和冷姑娘似乎是误会了,我这次去并不是再参与到战争中去,而是去寻回我的焚寂龙渊剑。”
在和白子画、令狐清扬的打斗中,林白衣手中品质隐约可触碰圣灵阶的焚寂龙渊剑被击飞,被陈楚河手下的将领捡去了,林白衣预计现在不是在陈楚河手中,便是在白子画手中,林白衣这一次的目的便是讨要回焚寂龙渊剑,至于采用如何的方法,强取豪夺也是其中的途径之一。
“好吧。”冷秋皓听到林白衣的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她身边的安希研脸色也和润了许多。
“那后会有期啊。”安希研客气道。
“那是自然。”林白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晓儿还要暂时寄存在安姑娘你这里,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好吧……”
……
距离葛日隆台最近的蒲城城防非常紧张,只在早午晚各开放半个时辰,城内城外,均弥漫战争的紧张气氛,十多营赤色龙旗军和凌巧山野战军驻扎城外。
林白衣进入城门之后,宣布戒严的告示张贴在当眼处,主要街道设有关卡,抽查来往行人。
赤色龙旗军的士卒看见林白衣没有武器随身,打扮得像文质彬彬的世家子弟,而且似乎腿脚行动不便,显然不是白色龙旗军的一员,便没有刁难他。
林白衣非是要找寻刺激,特地到这军事重镇来冒险,实情是要打探焚寂龙渊剑的消息,因没有比这四通八达、人鱼混杂的军事要塞更为适合的地方。
他先找客栈落脚,梳洗后到街上为自己买两套较惯穿的绿色长衫衣,包括能御寒的背心棉袄,这才挑最具规模的酒家进行晚膳。
如今这蒲城城内最大的酒楼只有二十多张桌子,但是这也坐不满,只有七、八台坐有客人,冷冷清清的。
林白衣本来略显失望,幸而其中五台的食客谈的都是与战役有关的话题,不离许褚兵败身亡,蒲城失陷和白色龙旗军困守孤城的消息,可惜各人的消息均是道听途说而来,夸张失实。到林白衣撑满肚皮准备离开,仍听不到有关焚寂龙渊剑较有根据的讯息。
此时酒馆大门外实传来喝骂声,林白衣目光投去,两名伙计正把一个蓬头垢脸,衣衫破烂像乞儿般的高瘦男子粗暴地推出门外,其中一名伙计粗话连珠爆发,怒喝道:“上趟的酒钱尚未清还,如今又来捣乱,打得你不够么?”
林白衣却是全身剧震,不顾吸引旁人注意,霍地立起,喝道:“让他进来,他是我的朋友。”
全场愕然。
两名伙计将信将疑,在两边让开,高瘦男子脚步不稳的跌撞入门,似是丝毫不知林白衣为他解围,在入门第一张台坐下,拍台哑声道:“拿酒来!”
林白衣瞧得心酸,不理两名伙计狐疑的眼光,先喝道:“给我拿最上等的酒送去。”然后到高瘦男子旁坐下,低声道:“訾丹兄!是我!林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