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泰突然回忆起五十年前自己和欧阳御治刚刚进入德宇学府时一起练功时的情形,两人练功累到极限时就是这个样子,从那时到现在已然五十年了,晃如隔世。
沈格泰苦笑道:“有没有后悔?当时你只要把二王子送到寿春城,梁思王便许你永镇葛日隆台。”
欧阳御治转过头来,也是惨淡一笑道:“呵呵,有些后悔啊,可是人在世总是要做一两件任**情的。倒是你啊,可能会是德宇学府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短祭酒掌门,有没有后悔到蒲城来助我?”
“虽死,不悔!”听到了沈格泰耳朵回答,欧阳御治朗笑出声。
突然之间,沈格泰听到耳后传来破空之声,沈格泰急忙回过头去,却是敬訾丹领着千余军中好手,其中全是林白衣手下虎贲师中善战的骁勇。
敬訾丹带领众人又是一轮强攻,将城墙上的凌巧山和赤色龙旗就士卒纷纷射下墙头,敌军方才回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
城墙上喊杀声渐消,沈格泰耳边又传来万马呼啸而来的奔腾声,而这声音竟来自城内,沈格泰俯身一瞧,竟有着完整的成建制的两万五千骑兵,而队伍之前居然有一千余匹鞍上无人的龙马兽。
虽是瞧不出个究竟,但沈格泰握紧了手中的重剑。
“沈祭酒,不必如此紧张,是我们的人,是我们守卫正门的兵马。”敬訾丹苦涩道。
“怎么?你们正门怎么能抽出这么多兵力?难道西门已经被攻破了么?到我们北门作什么?”沈格泰和欧阳御治同时一惊。
“不,师座他仍率领着万余兄弟在镇守正门,他叫我们从北门突围,因为现在只有北门有机会突破。”敬訾丹一指城内那一千多匹战马兽道:“那就是给众位北门战友预备的战马,好方便突破时用。所以请旗主和沈祭酒跟我们一起突围。”
“为什么要突围?”沈格泰眼睛一红,手指着城墙上万千的尸体,“那我们这些兄弟的鲜血岂不是白留了吗?林白衣他在搞什么——我们又不是承受不住?他以为所有人跟他一样是个懦夫么?”
“砰!”
敬訾丹闻言后头一低,突然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城墙上,墙屑纷飞,手也迸出了鲜血!
敬訾丹缓缓抬起了头,狠狠咬牙道:“南门已经向敌军投降了!”
“什么?”
欧阳御治听完敬訾丹的话,心一下跌落谷底,守城跟水桶装水的概念是相似的,并不是取决于水桶最高的那面,而是最低的那一段,所以蒲城的四个城门一旦有一个被攻破了,其他三个城门继续守卫的意义便不大了。
“白子画这个逆贼!叛徒!”
在敬訾丹随后的解释中,欧阳御治和沈格泰知道了南门之所以被这么快攻破的原因——原来负责支援南门守备的天枢剑派却是梁思王一方的内应,天枢剑派白子画亲自斩杀了南门的指挥官许楮,众人在内群龙无首,外部敌军又许诺不伤分毫的**下,只得是打开了南门,全部投降。
而现在攻破南门的敌军正在赶向北门和西门,准备前后夹击,林白衣先一步得到消息——一名许楮的亲兵拼死从南门逃脱把消息传回西门。
因为西门较南门距北门要近的多,所以林白衣一接到消息,立马将两万骑兵调遣到北门,希望他们可以从敌军把守最弱的北门突围,而自己则与一万兵马留在了西门继续抵挡敌军。
“白衣,他准备怎么突围啊?西门不是敌军兵力最盛的地方么?”欧阳御治着急道,“他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