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尸体,惨不忍睹。那支离破碎的身躯,让人作呕,让人颤抖,但落在此时医院里的人们眼中,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因为他们解决了敌人,解决了医院面临着被异种冲入,众人被啃咬撕裂的危机。
但他们此时可是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在视线向前延伸之处,四面八方的身影出现。数量不多,也就和此时医院外的尸体数量一般多。但这已经足够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范围性的高伤害武器对抗了。有的只是手中的一杆枪,还有的人会有一把匕首。
该怎么办?这栋医院里的病人该怎么办?医院背后的军机大院又该怎么办?
异种在缓缓逼近,他们的速度不快,像是午日散步一般。但狰狞的面孔与双眼之中透露出来的迷茫让人心寒,像是坠入深渊,生出无力感,只能任由自己砸落在地上,成为一滩肉泥。
“拼了?”沉默的局面总要有人打破,而打破的人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拼了!”回应的人咬牙,恐惧渐渐被勇气所占据。
“那上?”又是一句疑惑。
“废话真尼玛多!****丫的。”有人大吼。
随之,从众人之间,一名身穿军服的军人提着冲锋枪冲出了医院的大门,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向前,背影坚硬如磐石,阳光落在其身上,仿佛天地间一切的事物都黯然失神。
“愣着干什么啊?上啊!”
又是一人冲出,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穿着军装的男人都消失在了医院大厅,baolu在了外面的阳光下。他们有的扛着步枪,有的抬着冲锋枪,还有的就一把手枪,更有人不知从何处搬出了重机枪,往医院大门一趴,就开始了疯狂的扫射,想要阻止敌人前进的脚步。
子弹在异种面前形成屏障,炸起的尘埃让视线模糊不清,但清晰的咆哮声,让人心中微微一颤。尘埃被风吹开了,不是夏日的暖风,而是身体掠出的劲风。很突然,让人不知所措,待得反应过来之时,狰狞已经在面前。
那位带头冲锋的军人被高高举起,阳光落在其涨红的脸上,像是接引的光芒。子弹停下了,没有人再敢扣动扳机,生怕不长眼的子弹将自己的战友贯穿。只是,他挣扎的想要开口,但喉咙的掐住,让其无法说出任何的话语,只有嘴唇微微蠕动着。
“别管我,射击!”
这是唇语,有人读的懂,但没有人说出。
紧接着,骨碎的声音传出,鲜血从嘴角溢出,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这是死不瞑目。接下来,令人无法接受的一幕发生了,头颅与脖子在猛地撕扯下分了家,血管与神经baolu在了空气之中,那摇摇欲坠的血液,像是花骨朵儿分泌的蜜汁。
“啊!”不知是谁的一声大叫,叫声中充满着惊恐。
“去尼玛的!”也有人猛地上前,扣动扳机,匕首划破口气,冲了上去。
又是一声闷响,但这次是幸运的,因为只是身体被贯穿了,没沦落到尸首分家的情况。但,贯穿他的不是同一个敌人,而是从后面赶上来的狰狞怪物,精准无比的没入胸口,扯出还黏着神经与血管的心脏。
血盆大口,其实不过是皓齿与没血色的嘴唇,心脏被送入其中,将白色占据,令人作呕、崩溃。
没有人敢再上前了,理智让军人们呆在了原地,刚刚冲锋陷阵的气势,现在变成了想要转身逃跑。但是,恐惧已经让他们接近瘫痪,脚步硬生生无法迈开,有的甚至跌坐在地板,就差没有shī_jìn了。
然而,没了子弹拦截的敌人,前进变得迅速,很快就如入无人之境,像眼中的美食扑去。
对的,就是美食。
对于这一帮怪物而言,眼前的人都是餐桌上的美食,让人垂涎。
...
叶徳放下望远镜,刚刚看见的惨绝人寰的画面,并没有让其起太多的波澜。紧接着,他按了按耳中的蓝牙耳机,说道:“行动!”
“是!”耳机里传来应答,接着声音被切断。
一旁的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才缓缓说道:“诱饵?”
叶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那些可是战友啊!”士兵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叶徳苦笑,“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把分散的敌人聚集在一起?还是说,你觉得,单兵作战能一一消灭敌人?”
士兵再开口,但眼中多了些许恨意。
“而且,这就是平时自己酿下的苦果。你们真以为,执行部那些人身怀特异功能?他们不也是训练出来的?”叶徳冷笑,却又补充道,“不过训练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
军方和执行部的训练方式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如同监禁,一个如同放养。但叶徳忘记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这一点导致了军方和执行部的差距。
那就是战争的洗礼。回想一下,军方这近几十年来,除了上一次的7区行动和21区行动,所谓的战争无非就是小暴乱。暴乱这种事情,就如同孩童过家家,连枪都不用抬出,一听是官方部门来维持秩序,直接一哄而散。
而没有了真正战争洗礼的士兵们,就像是一个空壳,空有一身作战技能,却没有作战的心。他们不像执行专员,尽管也会惊恐,也会恐惧,但很快就能调整心情,进行战斗,不像军方的士兵,直接吓破了胆,跑都不会跑了。因为习惯,前者习惯了腥甜的味道,后者习惯的是安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