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和她走了好一段,天空中竟然飘落下了白雪。
“下雪了。”明台觉得瑞雪兆丰年,是好兆头。
桃夭自然也是看见的“上海其实不太下雪。”落在身上的雪很快化开,抬眸时看见在一家的围墙内一株白梅正迎雪怒放,开的满枝都是,不由想起很著名的那首诗作,吟诵“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你也喜欢梅花?”明台见她目光凝聚花上。
“喜欢。”桃夭点头“最喜欢红梅。”
“可惜这不是红梅,但是不要紧!”明台往前走了几大步。
桃夭见他模样“该不会想偷香?”
“聪明!”明台回身“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你们的规矩管不了我!”摇动手指。
桃夭也不阻止。
明台一个健步,跳上,双手扒住围墙,去摘梅花“我告诉你啊,你摘一支梅花放在家里,这香气可以存好几天呢。”
桃夭觉得他肯定是没偷过东西,哪有偷东西的时候这么大声说话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毕业,不过挨打可是你自找的!”这梅花开的这么好,足见主人何等用心栽培,所以一点动静他就可能会闻声而出。
果然明台还没折下梅花,就听围墙里有人喊“你个小混蛋,敢毁我的梅花啊。”
桃夭抖动双肩“我要那支花多的,折不下来就不让你回家吃年夜饭了。”忍耐不住笑声,提着他的箱子就装作不认识的往前走。
从围墙里冲出一位老者。
明台被她扔下,下来时候摔了一下,但是手里的梅花却没有掉落“呀,你也太没良心了,自己先跑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是一位老人,手里还有拐杖。
明台连忙起身,但老人已经走来,看见他手里的梅花,气的叫嚷着挥动拐杖就打“我打断你的腿。”明台连忙跳开闪躲。
桃夭在前面侧身看着,掩嘴而笑:让你小子‘偷香’!被打了吧!
明台跑向她,伸手“还不快跑,傻站着,挨打啊。”
“偷梅花的又不是我。”桃夭事不关己。
没想到老者还是穷追过来“小混蛋,给我站住!敢偷我的梅花。”
桃夭将皮箱递在他伸出的手里“真是城门失火。”这次跟着一起跑了。
明台接过皮相,很快换手,拉住她的手“这里我比较熟。”
二人便如同孩子般跑了好一段距离。
桃夭自从上初中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为了偷花而逃离,小时候是有摘那红艳艳蔷薇花被人发现的事,但也只是小学时候;今日就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一样,被主人发现后便用逃跑解决问题。
还时不时的回头看那老者有没有追来,这种窃后没被惩罚的快意还真是人的劣根性。
二人停下,相视而大笑,各自都将心中的阴霾挥散殆尽。
确定‘安全’后,明楼因疲累而将皮箱一放,手里的梅花递到她面前,还因奔跑而大口喘着气“送给你!”
“花都掉光了。”桃夭‘挑剔’的瞅瞅那株只剩下几朵花的梅枝。
明台见她没接,微微失望。
桃夭抬手从他手里抽出“不过聊胜于无,谢谢。”
明台哭笑不得“你这样子你‘丈夫’真的知道吗?”有很孩子气的一面。
“这个你得问他。”桃夭拿着梅花在鼻前一晃,一股幽香淡淡而出。
“真想见见他,如何的男子才敢娶你这样果敢的女子。”他羡慕那人。
桃夭抬眸,眼眸深邃却明亮盈动。
明台不由想起不知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读书的女人眼神清亮,她静如深潭的眼波让疲惫者精神一振,让无助者不再孤单,让苦闷者敞开心扉……傅桃夭眼睛会说话,只需惊鸿一瞥,美目一闪,便使狂躁变得冷静,混沌的变得澄明。
白梅,飘雪,黑发,盈眸,嘴角边是若有似无的淡淡温雅。
“我该回去了。”桃夭目光一闪,避开了明台有些肆无忌惮的注目“家里人还等我呢。”
“天津?还是他们在上海?”明台也闪避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目光是有些逾越了“我也要走了,我家里人也还等着我吃年夜饭呢。”避开的眼光恢复了该有的距离“那,有缘再会。”
“我……”桃夭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嗯?”明台不解“想说什么?”
桃夭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梅枝“不管如何,希望我们不是敌人。”
“当然!”明台不想和她做敌人“我真的该走了。”
“别随便请已婚的女子看电影。”桃夭想起什么“如果以后你要请女孩子不要选什么木兰从军,应该看白蛇传。”
明台笑问“为什么?”
“因为白娘子不仅肯为心爱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移山倒海,更无惧因此而有的雷峰塔之苦,历经千辛万苦坚守承诺。”桃夭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夫妻团聚。”挥动梅枝“谢谢你偷的梅花。”
明台内心不由被震动:她说这话时候脸上浮出的坚定与幸福有着不可言说的光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唉?她也走这条路!?
……
“姑姑,爸爸和妈妈,还有阿诚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明瑞吃糕“明瑞肚子饿了。”
明镜抱着他“是啊,都还不回来。”不由抚摸着他的发,想起当年她与明楼、明台过春节放烟火的场景。
“大小姐。”阿香走了过来。
明镜回过神“你说什么?阿香。”
阿香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