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上海。
某酒店。
明诚和明楼并肩走着,轻声“从昨天起,汪曼春就一直派人跟着我们,我觉得她不是怀旧,是怀疑。”
明楼同意他的观点“这次我见到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是我一直纠结在旧情上,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刽子手,浑身上下一股血腥的味道。”停下脚步。
明诚反走到他面前,面对明楼“说到血腥,其实有人身上也有一股血腥味。”初见刚落在某人怀里的佳人时那股冷酷杀戮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可是那些血闻起来却不错。”因为都是敌人的血。
明楼瞪他一眼:都对你说过不许提了。不是他不想提,而是不敢提。
明诚笑了一下,话转回正题,将汪曼春的利用所谓转变者的诡计说出。
明楼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是汪曼春的计谋,握着手中的酒杯,神色凝重“上海的斗争形势,远比我想像的要严峻,为了对付他们。”说着话看了身后一眼“我们要更加坚强。”
“只要能打败敌人。”明诚也给自己坚定的一句。
“只要能取得胜利。”明楼举杯“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
“我就要用它来寻找光明。”明诚与他碰杯。
二人同饮而尽:这句话是他们最喜欢的。
南田洋子的出现让明诚有几分意外。
明楼温文尔雅的和这个上海特高课的女魔头一番周旋,饮下来自她手中酒杯的红酒后“南田课长看起来心情很好啊,有什么喜事吗?”
“因为我即将请到了一位对特高课或者说对明先生带领的76号有很大帮助的专家。”南田洋子很是得意自己的聪明“密码破解一直都是困扰上海情报机关的难题,不过很快就会解决了。”
“还是南田课长有办法。”明楼附和的赞同“我很期待,希望正如您所希望的那样。”
南田洋子笑着“一定会的。”
明诚感觉她正在密谋一件会给上海情报界带来灾祸的大事,只是不知详情。
“课长!”这时候高木大步而来,看起来神色紧张。
南田洋子有些不悦,她明明吩咐不许打扰的。
高木立定身后,但不言语。
明楼知道他不便在自己面前说,借故离去。
但是他和明诚的脚步都放慢了,身后传来南田洋子的惊异声,隐约听到一个名字——傅桃夭。
——
回到房间。
明诚就憋不住了“大哥,刚才的名字是不是桃夭的?”明楼的日文比自己好。
明楼比他沉得住气“是。”
“桃夭出事了?”明诚最不希望听到就是这个,不仅是自己的同志更是最熟悉的同志。
“不一定。”明楼面色沉重“她如果出事上级一定会有消息传来的。”她的那个位置太特殊了,如果她出事很多人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
明诚的心咯噔一下。
明楼给他使了眼色。
明诚恢复平常神色去开门。
门外只是酒店的侍者,送来了一个信封,然后就走了。明诚接过信,本能的朝门外扫了一眼,然后关上门,将信交给明楼。明楼接过发现信封上的标志竟然是天津青木公馆的:青木公馆?自己和他们没有联系啊。这是敌人的试探?还是圈套?
不过不管是试探还是圈套,接招便是,于是拆开信,发现竟然是一张是二天前上海飞香港的旅客名单,上面不仅有傅桃夭的名字,还有弟弟明台的名字,什么意思?
明诚也在看这份名单,突然有一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王成栋!这是!“大哥,这是毒蜂曾经用过的化名!”他知道。
“你确定?!”明楼心中一惊:这代表什么,突然他有种感觉,明台和桃夭都出事了“快,给香港大学打电话。”
“好!”明诚也有这种感觉。
“不,先给青木公馆打电话!”他们明目张胆给自己送东西肯定是等着自己的电话。
明诚不确定“这合适吗?”青木公馆,那可是天津的特务机构啊。
明楼则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打。”
“好。”明诚点头,拿起电话要了天津的电话拨打过去,但是出乎意料,对方说并不清楚此事;明诚要求直接找他们最高长官,对方回答主任家中出事赶回家中处理事务了并不在办公室,无法接听这个电话。明诚将结果告诉一边的明楼。
明楼让他再给香港大学去电话,而此刻自己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桃夭在明台飞香港的飞机上,那个疯子也在。”鬼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公开送来的信封一定代表了某个人的公开身份,明台自然不是,毒蜂也不可能,那就是只剩下——怎么会?这些年他虽然知道她的情况,但为了不给对方造成任何危险,有关她的处境他一点都没问过,青木公馆,她进入天津的特务机构了吗?她的实力在汪曼春之上,要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真是她,横向联系是违反规定的,这会对他们二人都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她不会这么做。
那么就是青木公馆给自己设下的圈套?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是也不合理,如果他们有证据应该会直接和上海特高课联系,而不是交到自己手上;天津又隶属北方,和上海76号并没有太多的合作。
到底是什么?
明台怎么了?
她又发生什么?
突然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她死亡的消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