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陶由陆家的司机老陈送到了对方所说的西岭货运码头,车子也特意选了一辆没有贴膜,可以让对方一目了然车中情况的高档轿车,而且是经过改装,车身防弹的那种。方伯只交代了老陈是陆家资历最老也是最稳妥的司机,却没告诉她此人也是一位练家子,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这次还给他配了枪,以便保护苏陶陶的安全。
一路上苏陶陶都忐忑不安,来来回回的翻着手机,生怕绑匪来电话又改了主意,又怕对方从此杳无音信,不知带着陆臻去了哪里。倒是老陈跟着陆家两代人征战多年,沉稳有余,看出苏陶陶的心神不宁,主动和她聊天,无形之中让苏陶陶放松了不少。
“过了这个路口,前面就是货运码头了。最近咱们市港的货船不多,现在码头应该很空闲,他们选在这地方,倒是可以利用地形和这里成山的集装箱逃跑,咱们的情况很被动呀。”老陈感慨的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枉费他们计划的这么周密,可惜好脑子没用在该用的地方,当了叛徒不说,现在还要绑架,终究这场牢狱之灾他们是免不掉了。”荣祺之前强拉着她聊天时,苏陶陶总算知道了陆臻惹来这场无妄之灾的前因后果,在庭审开始之前,陆臻终究是心软了,让陆祁同意谅解这些人对公司犯下的罪行,虽然还有几个核心人物终究难逃牢狱之灾,但大多数人只是被判罚款,对他们所做的事来说实在是不能再轻的处罚了。但即使如此,仍有人把自己背负上了有前科的耻辱,和找不到工作的怨恨全都怪罪到陆祁和陆臻的身上,认为是他们的绝情才让自己在业内再无立足之地,继而铤而走险,精心策划了这出绑架,想从陆氏兄弟手里再诓走一笔钱然后远走异国他乡,以图东山再起。
“所以说对待恶人就要如冬天般的严酷,当初如果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如今也不会遭这份罪。二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样的心性在商场上,终究是要吃亏的。”老陈舒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
苏陶陶羞愧的低下了头,虽然她从来没明说,但是陆臻在最后关头的心软,想来和她也是有关系的。那时候她天天在陆臻耳边念叨的无辜,只想让陆臻想个法子对她网开一面,没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念之间,却害得陆臻如此境地。
“我们到了,不过货运码头实在太大了,苏小姐,绑匪在电话里没说要你具体在哪里等着吗?”
苏陶陶摇了摇头,不过车子刚停在码头旁边,对方就来了电话,看来果然和陆祁预测的一样,对方兵分几路,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小姐果然是聪明人,那么咱们废话也不多说,你要人,我要钱,你把箱子放在你车前左数第二排第三个集装箱里就行了。我们拿到钱验过没问题,自然会打电话告诉你陆臻在哪里。记着钱箱只能由你一个人搬,别让那个司机动手帮你。”
“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要先交钱,还要你们验过才能放人。”苏陶陶按照陆祁事先的交代,开始和对方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万一你们不守信用,拿了钱却不放人怎么办,这个方案我不同意。”
对方似乎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苏陶陶还敢讨价还价,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恶声恶气的说道:“陆臻现在就在我们手上,容不得你讨价还价!你要么就相信我们会信守承诺,要不然咱们就一拍两散,钱我们可以不要,但是陆臻也得去喂鱼!”
“你是方华远!”苏陶陶惊讶的差点喊了出来,刚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又文质彬彬的让她没听出来,可是一旦气急败坏起来,又像从前在公司一样对苏陶陶非讽即骂,倒是让苏陶陶一下子认出了他。
“苏陶陶,没想到你不仅大腿抱得不错,爬上陆臻的床现在又当上了主管,听力也很不错,还记得我这个老组长,我倒是小瞧你了。”被识破身份,对方恼羞成怒,当下就口无遮拦的羞辱起了苏陶陶,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快意似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和你这个‘地中海’当然不一样了,你看看你那副德行,就是想抱大腿,人家也不会看上你。”反正要拖延时间,苏陶陶索性将当年被这老男人压榨憋在心里的气一股脑发泄出来,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这家伙进了监狱,她想骂也没机会了。
“有了陆臻在你背后撑腰,说话底气也足了是吧,你也别得意太早,小心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你以后还能不能抱住这条大腿,难说得很呐。”方华远平时最恨别人在他背后叫他“地中海”,现在被苏陶陶当面叫出来,哪有不炸毛的道理。为了驳斥苏陶陶重新占回上风,当即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落了出来。
方华远的话让苏陶陶心中一沉,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陆祁的高瞻远瞩,算准了他们即使拿到了钱,也根本没有放走陆臻的打算。还好陆祁早有准备,不然听到这话,她真的要六神无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现在你是丧家之犬,而我是设计部的主管,到了你做梦也爬不上的位置,就算以后被冷落,只要我老实本分的做好我的工作,拿的这份薪水也足够我做个吃穿不愁,偶尔还可以小**的白领。我们的境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等我拿到属于我的那五百万,到时候在国外换个身份重新开始,未必不比你在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