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山林,遮蔽不见烈阳,由白萝打前,后面跟着一众人,策马疾过。忽而,白萝发现了不远处有一抹暗黄身影,忙拿过长弓搭箭,一流水的熟练动作,无不是英姿飒爽。

“呀!是只鹿!”

算算时间,她们也跑了好一会了,终于碰着猎物了。

白萝半眯左眼,抬臂呼气,三指捏住箭尾,对上十米开外的活物,瞬间便松了手劲,长箭破风而出,直朝草丛中的花鹿而去。

虽没了一身内力,可她这一箭发的还是极佳,直去鹿腿,只待射中再策马追去,带回去包扎伤口还能养活。可眼看着花鹿被射中了后腿,却见不知何处又腾飞一箭来,泛蓝的羽毛带着光芒,直直钉进了受伤花鹿的大眼。

“擦!是谁?!”

不足一米大的花鹿惨鸣一声,勒住马缰的白萝瞬间就变了脸色,将长弓放回背后,就打马往那边去了。也是很近的地方,传来了不少模糊的马蹄声,待白萝一行人稳了,那群人也出现了。

“侯爷这一箭可真是厉害!这般远的距离,居然都能射中鹿眼,神了!”由远及近,随行之人不住唱和。

随意顺了顺额间的刘海,白萝微侧美眸,看着马下垂死挣扎的花鹿,射中的一眼惨不忍睹,还有半只羽尾露在外面。还不待她拔剑出来,旁侧的南夜已然一刀斩下去了,倒在血泊中的花鹿终于不再叫了。

“怎么又是你们?”

换了白色短打的美男勒住了马缰,看着地上的猎物,再看看面有不善的白萝,白皙若冠玉的面上,也极是不悦,显然还是把之前的不快记在心中。

白萝未理她,倒是跟在安北候旁边的白瑾愣了愣,说实话,她委实想不到,卫明贞会带白萝出宫来玩,而且瞧那架势,似乎熟稔极了。

“阿萝。”

可是这次,白萝没有应她,也不是生气了,而是白瑾后边跟的不少人,家世都该是上乘,若是不小心暴漏了身份就不好了。

那安北候立时就不愿意了,看着身边的白瑾就问道:“白侍郎认识她?”

心中已有不适的白瑾未曾理会,转眸看向了稳坐马上的卫明贞,也不知是白萝这冲喜的缘故,人看着比以前好太多,原是泛着青白的阴冷,都被浅笑冲淡些许,只那双凌厉凤眸,还是叫人不敢直视。

“我们走吧。”

白萝就这么侧首小声同卫明贞说了一下,素手拿着绵竹扇的女人不知可否的笑意更深了,看向白瑾的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不屑。

“殿下你在看什么?走了吧,那么多人,暴露就不好了。”

啪!卫明贞打合了手中的明黄竹骨扇,说道:“那就走吧。”

说到底,白萝还是不够心细,私以为过了这阵子,再跟白瑾赔礼,现下也就没再去看她阿姐,也就错过了那阴鸷万分的神色,不甘愤懑,都被掩藏在温柔笑意下。

眼看她们就要离开了,被晾着的安北候不要不要的,很恶劣的说道:“不准走!这是我的猎物,你们凭什么添一刀来!”

“你说话前长长眼,这东西明显是我们先射中的,要如何处理,凭看我家小姐意愿,是你横来一箭若是想要,咯,抗走呗。”

太久没有发言权的白小朵,对这位安北候是不满多多,且看地上早已断气的花鹿,也没个好气儿,就那么随口一说,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说法来。

拿安北候闻言,立时就瞪大了眼睛,气的不轻,握着手中的长弓就怒道:“嗬!这口气真狂妄!也不在这天都城里问问我是谁,找死!”

打定主意要寻由头闹点事,安北候一张俊脸都扭曲了,说时迟那时快,在白瑾伸手阻止之前,他抽出一支长箭来,就搭在了弯弓上,苗头直对白小朵。

下意识的,白萝想跳起来去挡住,却被卫明贞抓住了手腕。却见白小朵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在箭头还差半米之际,手中双刀挽花,便将那跟木箭削成了渣,不过片刻间,寒光一闪,双刀便放回了腰侧皮囊中。

“现在该我了。”

同样的长长木箭,白小朵也不待身边的主子发话,就轻巧搭着手射了出去。

“侯爷小心啊!快闪开!”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还未落下,嵌着尖尖铁头的长箭就擦过了安北候的面庞,紧贴而过,便是一道血痕。直到哐当一声,箭头没入树干,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这下算是梁子结大发了,白萝有些小小发难,将救援的目光看向了卫明贞,这才后知后觉,想要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来,也不知是怎的,面上还有些发热。

“你松手,快想法子脱身。”

这可不是玩笑的时候,那边安北候回过神已经捂脸哭着叫嚣了,后面的世家公子哥姐儿们,也是摩拳擦掌,就等着放马过来。

卫明贞挑着薄唇一笑,握着白萝手背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白萝的手腕,便松开了说道:“走吧。”

“……啊?”

不得不说,曾经的公主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办事就是那么的稳准狠!

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就带着白萝打马离去了,训练有素的侍卫紧跟,徒留下一众傻了眼的人,连手都不挥,就潇洒的走远。

“我去!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本侯爷不会放过她们的!死都不会……嘶,好疼!”

完全被当做局外人的白瑾,就此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很快没了踪影的那群人,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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