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偃宁本就是那般不饶人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凭着一张嘴得罪那么多人。
只是正好认出说话的姑娘是当初从狼口中将他等人救下来的那位金姑娘,所以,即使因着她的一句不准,火气袭上来,但到底还是没有发火。
而是道:“为何?白旬是我的,当时你也在场,是我先捡到的它。”
说到这里,金芸瘪嘴,现在就有悔意,她有了想要抢过来的冲动,说道:“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具尸体,我自然不会拒绝。”
金偃宁猛然起身,结果脚下一剧痛,就向着旁边倒去,好在庆俞一把扶住了他,到底没有这么硬生生摔下去。
他却不管不顾,完全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脚一步的向前走了几步,他吼道:“你将白旬怎么了?”
金芸怎么会怕他的质问,只是,自己还未有过多的反应之时,旁边几人都极速的挡在她的身前,脸上带着紧张,却仍旧僵持着身子不离开。
黎汉连忙上前,他道:“小公子误会了,金姑娘也是好意,白狼受伤严重,怕是强行带来,只会加重它的伤情。”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着去请大夫。”金偃宁倒没有向黎汉发火,而是对着自己人说道。
被吼了一声的庆俞是大喜,连忙示意着手下的人,去喊大夫。
叫上两个大夫,一个给白旬,另一个还能给少爷治伤。
可示意了许久,手下那人硬是没有动弹,脸上更是带着些些的为难。
他正想去问,却见到那人眼光朝着桌面上一扫。
庆俞不由一愣,这才想起,他们几人口袋中身无分文,就是承诺的百两酬金因为给了十两银子带路,后来紧紧凑凑才凑齐了九十多两。
现在请大夫的银子都掏不出来了。
庆俞双眼盯着桌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通红,他僵硬着身子向前,伸手颤颤巍巍的在桌面上拿了十两的银锭子,交给了手下,轻声面无情绪的说道:“去叫上两个大夫。”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抬头过,就怕看到周边人异样的表情。
可为了小少爷,再丢脸他也得做!
金芸哪能放的了他,好笑的说道:“这样更不能让你们见到白狼了,瞧瞧说好的百两酬金,怎么就变成这么些了。”
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已经当掉,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一文铜板。
金偃宁脸厚得很,眼睛瞪得大大,直接将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并道:“小爷这件衣裳就值二十两,多的也不让你们找了,现在就带小爷去见白旬!”
小公子的这一手,将屋里的吓得够呛。
不少人都是转过身子不去看,生怕这人继续脱下去。
金芸倒觉得这人也真够有趣的,这件外衣也许是值二十两,可衣上沾染着血污还有泥土不说,上面还尽是被利剑划开的痕迹,就是送出去,也许都没人会要。
黎汉可不敢再让这个小公子胡闹下去,连忙就是让人将他们一等人给带到柴房去。
好不容易等到人厉害,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听到金姑娘说道:“尽然有了银钱,不如黎哥和我一起做个小生意吧。”
金芸笑颜,一脸的认真。
哪怕黎汉不清楚金姑娘口中所说的生意是何,他都会同意。
金家现在在镇上地位,就是县令老爷对着都是和和气气,不说其他的世家对待都是极好。
更何况,金姑娘还是去年打铁赛事的头名,虽然赛事最后那天,闹出了个大动静,导致最后结束的莫名其妙,可金姑娘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能搭上这个风,黎汉说什么都愿意。
他连连点头,道:“自然,金姑娘能看的起我等,我们自然愿意。”
除了带路离开的人,在场的人,都是点了点头,一脸的激动。
别看突然冒出了差不多百两的酬金,可这钱的分配,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分。
他们虽然是一家却也不是一家。
这些银子来的太快,如果不好好使用,这个家里定会发生分歧。
还不如如金姑娘所说,将银子拿出去做个生意,他们到时候多努力些,到时候分的银子,拿在手上也不虚心。
金芸起身,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碎屑,她道:“行,过两日我再来寻你,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下。”
看到黎汉应答后,她便准备去叫几个小家伙们,打算离开。
可走了两步,她顿了顿,开口提醒说:“那小公子有些傻劲,人倒不差,如今对你们也算是个机遇,能帮就帮一手。”
金芸不过是提醒,黎汉到底要如何去做,她不会管也不想管。
带着小家伙们回到宅子,她便先回了房间。
也没什么避讳,大门不关,直接爬上床,将里面的小木盒给拿了出来。
也不是突然就想到要做什么生意,只是金芸有了些危机。
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的便是她全部的私房。
不由咬唇,对着那个一直还没有下来的矿脉,她一想到就觉得气。
如果不是上京遥远,她恨不得立马就去寻寻那几人的晦气。
盒子里面的银钱不用说,光一眼看就能看出有多少,比金小少爷的给的酬金还要少。
一年的时间,没有一点的进项,除了过节的时候,家里长辈会给上一些红包,可这些还不够她吃的多。
早就开始掏了老本,再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还等不到矿脉的事情下来,她就得身无分文了。
金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