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不是去看了吗?”夏莹略一思忖,开口询问。
她的脸上写着莫大的好奇,无论如何,她都要问个一清二楚。
“是啊。”江慕北并没有否认,然后,想了几秒,继续说道:“后来,当我赶到蓝山监狱的时候,岳父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生命垂危。”
“为什么会这样啊?”夏莹追问,满脸焦急的表情。
“当时典狱长告诉我是因为中毒,可是,医生查了很久就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江慕北回答,语气之中透着明显的抱歉。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他就觉得无能无力偿。
“好吧,可是为什么不把我爸爸送到别的医院里去呢?”夏莹冷声问道,口吻之中满是埋怨。
“我有提过这个想法,可是,典狱长说,岳父是戴罪之身,所以,不能够送出去。”江慕北解释,每一句话都是如实作答的。
见夏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整个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同时,他的内心满是愧疚。
为他当时不能救夏天明的无能为力,也为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亲爱的小女人不生气而惆怅。
“你在这南城不是有权有势吗?难道他们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夏莹生气地说,一双水眸望着江慕北,包含着丝丝恨意。
“我……”一时之间,江慕北噎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错,他在这南城是霸主。
但凡是个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可即使他是有头有脸的,也不能游离于法律之外啊!
否则,他早就不把夏天明给弄出来了。
哪里还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去找证据呢?
然而,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夏莹解释。
良久后,他嘴唇开阖,弱弱地说:“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我爸爸就能回来了吗?”夏莹冷笑一声,后面说出口的话里充满了憎恨。
其实,她也知道这不是江慕北的错。
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他的身上去。
或许,在他看来,他就是个无敌的存在。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他,一切都能圆满解决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高估这个男人了。
毕竟,他不是神,自然也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譬如,救她父亲的这件事……
“不能。”江慕北回答,垂下眼眸,心里懊悔至极。
他好恨,好恨自己不够强大。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夏天明在监狱中死去。
更不会看到夏莹流泪,却不知所措。
夏莹扬眸,见江慕北的神情之中泛着几丝挫败。
她明白是自己的话不小心伤到了他,有点小小的愧疚。
于是,她柳眉微拢,犹豫了一瞬,主动拉过了他的手,温言劝说:“老公,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
一听这话,江慕北凝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夏莹,摇了摇头:“没事,本来就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强势一点,说不定岳父还有救……”
一席话,他说得真真切切,里面泛着几分自责。
的确,那天晚上,他如果再威胁一下监狱里的人,说不定夏天明就不会死了。
“哎,老公,都过去了,你不要自责了。”夏莹安慰,探手,轻轻地拍了拍江慕北的脊背。
记忆中,以前都是这个男人如此哄自己的。
所以,她没有想到,也会有角色互换的这一天。
不过,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变得这么忧伤的。
因此,她哄一下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怔愣间,耳畔响起了低醇性感的嗓音。
“那小家伙,你不怪我了吗?”
霎时,夏莹晃过神来,迎上了江慕北期待的视线,朱唇轻启:“不怪,我也希望你不要怪我无理取闹。”
“我自然不会怪你。”江慕北毫不迟疑地回答,心口一松,大石落地。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欣慰至极,只觉得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嗯,乖!”夏莹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江慕北的小脑袋。
“不要摸脑袋,到时候,我变傻了怎么办?”江慕北学着以前夏莹的样子回话,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傲娇。
“哼,我偏要!”夏莹撅起嘴来,冷哼。
说罢,她故意又摸了江慕北的头一下。
哼,谁叫这个男人以前非得有事没事就摸她脑袋呢!
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就是她报仇血恨的时候了。
如斯一想,她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暂时忘记了父亲去世的事情。
而江慕北呢,被小女人摸了脑子,只觉得非常的别扭。
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
在他看来,只要她高兴了,他受这点苦算什么啊!
当然,快乐往往是短暂的。
这不,不出十分钟,夏莹又开始纠结起夏天明的死因来。
她凝神,盯着江慕北,继续着刚才的问题:“对了,当时你为什么不从外面带医生进去呢?”
“当时,市里最好的医生都有事情。”江慕北简单地解释,心里倏地有点累了。
他也不知道夏莹究竟要问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又会发什么火。
他表示,今天晚上她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肯定会影响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