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连头也没有回,翻身上了马便飞驰而去。
方然见他走了,立马哭了出来,她蹲下去,伤心地哭了出来。
“月儿。”李彦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在寒风下显得格外憔悴。
方然听见李彦歆的声音,立马抬手紧紧握住了嘴,扯下面纱来,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走到街道上去后,方然已经失魂落魄般低着头,如牵线木偶,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街上随处可见、哭泣不止的女人、小孩以及男人,直到有人她推到旁边,撞到一个无人看管的摊货上,她才惊醒过来,吃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擦烂的伤口夹着已干固的血迹。她抬头便看见两个穿着禁军服装的蒙脸男人抬着一个麻袋装的东西匆忙离去,街上的人看见后,一个个哭得更凶了,突然,那麻袋里的东西挣扎了起来,发出孩童呼救的声音,模糊不清。方然立即反应过来,那里面装的是人,可是为什么要用麻袋装人?
方然觉得怪异,正要上前追问时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回头就看见了祁璟。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祁璟一把扯下面纱来,抓着方然一脸的疑惑,他这些天都在帮着那些大夫送药,却看见方然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得很凶,不禁皱眉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方然推开他要摸自己脸的手,“刚刚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要用麻袋装人?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人?”
祁璟叹气地摇摇头,“皇上昨夜下的旨意,今日日落前,把城内颇为严重的患者都埋了,刀不见血,就是活埋,以绝瘟疫,公治大夫的药即使有用,也救不了他们,皇上根本等不及,也赌不了。”
“轰!”的一声,方然脑中一片空白,头皮发麻,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十天后,秦可漪大病终愈,湛鹊安全归来,而西锦国染了疫情的大小十二座城池全都得到了控制。李崇明用如此极端手段控制疫情的举动也令不少原本怨怼连连的百姓更加寒心不已。
一场天灾正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