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头很黑,看样子是没有院子,往前走了几步,我便看见前方有了两个分叉口,在火把的映射下清晰地显现出来,分别是“男牢”和“女牢”,两个门口处分别有兵丁把守。方脸狱卒狐假虎威的向几个兵丁喊道,“还不快见过牢头大人。”几个兵丁慌忙行礼,我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方脸狱卒低头哈腰的问我,“大人,您要不要上里头先看看?”我摆摆手,打了个官腔,“不用了,我累了,带我去换衣服,然后叫男牢和女牢的牢头来见我。”
方脸狱卒吆喝一声,叫了个小牢子去送信,然后恭敬地把我带到了一处院落,其实就是大牢后门处的一个院子,牢房一般都有后门,为了方便在犯人使银子的时候偷梁换柱,这个我倒是也没有太惊奇,戏里面听过,前世的电视剧里也看过,不知道这个我还不来呢。
我指了指这几间房,问道,“这其他房子是谁住的。”
方脸邀功似的陪笑道,“大人,这一片都是您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这片院子看起来不小,离着大牢也不远,看样子不用像我想的似的每天在那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歇着了。方脸伺候我把官服换好,坐在了椅子上。说是官府,其实也就是一身短打。只是为了和普通人做区别,才在后背上印了个牢字。
方脸忙给我沏上了茶水,我知道眼下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何况这家伙确实伶俐,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脸道,“王正。”
我点了点头,扔给他一块碎银子,“当差去吧。”
“谢谢大人,”王正千恩万谢。
正在这时候,有打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约有四十多岁,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一脸横丝肉,胖大身材,一身短打似乎有些不合身,露出他胸前黝黑的护心毛,估计是故意如此打扮,我心中暗笑,这家伙看起来特别像我家养的一种黑猪。
黑猪的腰间挎着一把铮亮的鬼头刀,没有刀鞘。那女的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了,比黑猪足矮了两个头,是个大胖娘们,一脸凶相,厉眉毛,三角眼,一身短打,腰间死死勒着一条麻绳。
王正赶忙介绍,“这是男牢的牢头陈爷和女牢牢头周婆婆。”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两个人在牢中地位不简单,王正对我介绍时,居然不敢直呼这二人名讳。我心中提防,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那周婆婆颇为识相,立刻跪倒磕头,“属下周婆子参见大人。”
那黑猪却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一脸横相:“在下陈彪,叫我老陈吧”。
我心中暗骂,心说这黑猪看来是块滚刀肉,我心中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摆摆手,“周婆婆起来吧,习武之人,不拘那么多礼数。”
周婆子道了声谢大人,然后站起身来。
“你们二人差当得不错,这是赏给你们的,”我说这话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银锭,然后故意道,“老陈,你说这银匠也是,这银锭打成这样,让我怎么赏你们啊,”说着我双手一使劲,生生把那块银锭捏成了一个片。
周婆子和王正都不禁瞪大双眼,露出惊讶之色。王正更是非常配合的双膝跪倒,“大人神力,属下佩服!”黑猪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异样。我要的便是这种效果。这银子可是我花一吊钱在周胖子那儿买的,是块渡了银的锡,当然一捏就软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黑猪,然后把两锭银子重新放回了荷包,另取了两锭给了他们。黑猪神色淡然,接过银子道了声谢。
黑猪接银子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手指非常粗,这双手呈黑紫色,指节粗大异常,手背上全是黑色的茧皮。卧槽,这人的手上功夫很厉害啊。
我之前拜过的一个师父曾经讲过,这种样子大约就是铁砂掌了。我师父是个打把势卖艺的,自己功夫不咋地,不过长了一张好嘴,非常能扯淡。当时他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唬我,没想到真有人能练成这样。怪不得黑猪反应不大,就他这双手,捏碎银子估计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到黑猪这手功夫,我也懒得对他示威了,挥挥手让黑猪和周婆子先回去,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他老实听话,不妨碍我赚银子,鬼才跟他过不去呢。
我闲的蛋疼,对王正说你领我四处转转吧,我也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王正忙不迭说好,他正想和我多亲近亲近呢,毕竟老子是官啊!我的优越感爆棚,跟着王正四处转悠,听他讲解着牢里的一些情况。
听王正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大牢里头人数是很多的,光狱卒就有数十人,犯人也有几百人,我暗暗咋舌,这大牢没有我想的那么小啊,管理几十人,还是挺威风的嘛,我兴奋的问道,“这些人都干嘛呢?赶紧叫他们来拜见我啊。”
王正讪讪道,“这几十人几乎都是陈爷的手下,刚才,陈爷不是来了嘛,所以……”
我开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才意识到,卧槽,都是老陈的手下,那不就是说我是个光杆司令吗?看来这牢头不好当啊,我心说那照这个架势,不可能有人给我送礼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花出去的银子捞回来啊,不行,我得组织组织自己的势力,刚才王正说是几乎都是,那就是说有人不是嘛。
我套近乎的问道,“王正,你刚才说几十人几乎都是黑,哦,不老陈的手下,那剩下的呢?”
王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剩下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