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城下,韩烈大营。
当鲁肃连夜领着李异来到韩烈大帐时,原本已经睡下的韩烈,获悉这意外消息之下,不由得精神一震。看罢孙辅让李异带来的亲笔书函,以及兵符令箭等凭证后,韩烈心中已然信了大半,但他却也没有立即拍板,只是对鲁肃道:“子敬,你带李司马先下去吃点东西,容我召集众将商议一下。”
“喏。”鲁肃与李异领命退出去之时,鲁肃一脸喜色的道:“李司马这事要是成了,你当为首功,不但主公会重赏你,本督也必然大大赏赐与你。”
“多谢都督提携。”李异兴奋的拜谢道,此刻的他心情依旧充满激动,他没有想到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如今不但得到都督鲁肃的看重,连大将军刚才也对自己赞赏有嘉,只要想到这事,他的心情就是一阵激荡,对于未来也是充满了憧憬。
郭嘉蒯越是丁奉亲自叫醒的,得知韩烈有要事相召,二人披着大袍就来到韩烈大帐,外营的各部将领距离较远,但随后也陆续赶到了韩烈的中军大帐。
“此事可信度应该有八成,孙辅乃是孙策堂弟,与其兄孙贲多有战功,但如今亦不过一校尉之职,之所以职务如此低微,并不是孙策小气和不信任他们兄弟,这与当下孙策自己的官职地位也是有关系的,如今我大军压境,孙辅另作打算,反倒是人之常情。”蒯越在荆州多年,对孙策帐下的人际关系,也是下过功夫的,所以这会在得知孙辅有归顺之意时,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异。
“主公,嘉以为异度兄所言有理,孙辅一旦归降,与我军攻打长沙郡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首先对孙策的军心士气就是莫大的打击,其次罗县一下,往南三百里可谓一马平川,水路大道直驱长沙城下,这将会彻底牵制孙策的大军分毫动弹不得,这对于子龙将军攻打武陵零陵的战役有力的支持。”郭嘉思虑之下,出言附和道。
“此事虽然可信度很高,但仍然要做一些布置,毕竟孙辅提到这事是他个人的主意,这说明孙贲显然是反对的,为了预防出现意外,我们在派出一支主力进城的同时,还需要做好接应,以及围堵的准备,切莫让孙贲给逃脱。”韩烈见两大谋士都认为此事可信,当下遂与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出兵之事。
待众将赶到之时,韩烈以及和郭嘉、蒯越商量出了具体的方案,当下由蒯越宣读道:“大将军令,高顺将军率部三更时分,潜行至西门三里之外,太史慈所部骁骑营在侧翼接应,周泰、凌统、蒋钦各部人马分别进驻东南北三个方向埋伏,若城外有兵马杀出,务必阻击拦截,不许走脱一兵一卒。”
“喏。”被点名的众将纷纷接令而出。
“其余诸将坐镇大营,做好随时出战接应的准备。”韩烈最后做了一个总结,一时之间接到出兵军令的将领,自是纷纷返回各自营地召集兵马,依照秘密行军的方案,悄无声息的出营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韩烈的睡意也一扫而空,待大帐内人都走光时,闻讯起来的貂蝉,见韩烈负手站在荆南地域图前比划思考的认真神情,她的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柔情。
十年光阴流逝,貂蝉记得初次在洛阳王允府上见到韩烈时,那个时候的韩烈还是一个翩翩美少年,那俊美的容颜,即便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多看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韩烈时,她就有种命运纠葛的奇怪之感,这种预感到如今显然已经应验,虽然如今的韩烈比之十年前,容貌已经有了不少改变,同样身份地位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的韩烈左脸颊那道鱼尾疤痕虽然十分醒目,但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给原先相貌柔美的韩烈,增添了几分恣睢之感,微微泛黑的肌肤,明亮锐利的眼神,加上身上日渐养成的威重,即便是貂蝉也感到有种莫名的心悸感,因为她发现只要对上韩烈那张脸,古井无波的心神就会急剧的跳动起来。
站在帐外帘子外的貂蝉,眼神有些迷醉打量着韩烈那伟岸的身影,模糊而显得清晰的侧脸,那颗脆弱的心脏却不由的再次嘭嘭跳动了起来。
“没看够的话,就进来接着看,站在帐外不冷吗?”不知何时,韩烈已经收回了注视地域图的目光,目光着带一丝温柔对帐帘外貂蝉笑道。
“啊!?韩大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被韩烈话语惊醒的貂蝉,落荒而逃的跑开了。
“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性情倒是还是一贯率性,也不知道平时她怎么游走在情报中心的。”韩烈摇摇头,直起身子,跪坐在桌案前,批阅起从江东快马送来的一些重要文案。
眼下正是春耕时分,江东各地的春种已经开始,但这个时候桃花汛不容忽视,这不留守建邺的张昭等人,近来送来的文书,大多数都是各地出现桃花汛灾情的情况,比如那县灾情严重,需要开仓赈灾,或则需要调动郡县中的武备军抢险,这些涉及到的重大事件,都需要韩烈的印章才能生效。
夜里的长江风浪甚急,呼啸的东南风,吹得大帐上的旗帜猎猎直响,就在韩烈以为貂蝉不会再来时,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给他端来了一盆鲜鱼汤。
“这是朱桓将军他们刚从江中收网捕到的鳜鱼,蝉儿特意挑了一条最肥硕的,给韩大哥你炖了一碗鱼汤,你快尝尝怎么样?”正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眼下可不是鳜鱼最肥美的季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