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很听话,先把剥好的野兔送到厨房,让老太太清洗干净,又朝剥葱的小竹妈打了声招呼,这才拎着兔子往后院走,他打算这只自个动手。
林清想跟着去,却被老太太跟喊住了,“干啥去?给我回来。”林清郁闷的进了厨房,小竹妈好笑的摸摸她的头。
这时,小竹子带着两个妹妹回来了,面上有些沮丧难过,不过还是强撑着笑,林清一看就知道,肯定孙阿奶又闹腾了,说实话,到嘴的肉飞了,不闹腾才怪!
林清能想的到,老太太和小竹妈也能想得到。
小竹妈铁青了一张脸,勉强的压住怒火朝老太太笑笑:“我这也帮不了啥忙,先回了。”
老太太摆摆手,“去吧,别和某些人计较,气大伤身。”
小竹妈点点头,嘱咐小竹子三个老老实实的,别跟老太太添乱,便起身回家去。
一转过身,小竹妈的脸色唰的就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的往家走,到了家后,孙阿奶正坐在屋里,还有老二媳妇,婆媳俩难得站在一起阴阳怪气的说着酸话。
小竹妈也不吭声,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们,很快,婆媳俩没声音了,被小竹妈盯的心里直打颤,原本就外强中干的孙阿奶这下不敢闹腾了。
孙家婆媳正对峙着,斜对面张家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的哭声,惊的人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张家四周凡是听到声响的全都出了屋,连林清都拉着小竹子一起出来看热闹,只见张家院里张二桃瘫坐在地上,捂着胳膊哭的撕心裂肺,村里的赤脚医生刘兴蹲在一旁查看,对老村长说:“接好的胳膊又断了……送医院吧,不然以后有后遗症就麻烦了。”
老村长气急的在张家院里怒骂,一边找人送张二桃再去镇上,钱还是从队里借,记在张家账上,张老太太被一连番的打击弄的没了理智,尖叫着说不同意,老村长直接让人把张二桃放下,招呼着大伙离开:“咱都走,张家脸大,咱管不了,以后只要你张家的事,啥事咱也不管了。”
话落,又对下河湾的村长说,“这事你也别管了,反正再闹腾胡家还会揍他们,多揍几次或许就不去闹腾了。”能说出这番话,可见老村长是有多气。
张老太太不闹了,张老爷子陪着笑脸收拾着烂摊子,最后,张二桃被村里人又送去了镇上,下河湾的村长知道接下来都是清河湾自家的私事,便找了个借口回村去了。
几个从头看到尾的婶子好不遮掩鄙夷的议论着,林清竖耳听了一会,原来张二桃又断胳膊这事,是张老太太的杰作。
张福生被胡家人开了瓢,一到家就让几个孙女去喊刘兴,但张桃断了肋骨不能动,张三桃和张四丫躲进了厨房里,只剩下张二桃在人前待着,张老太太就让她去,可老村长不让,另外喊了人去的。
刘兴过来看了看,血流的挺多,实际上没啥大碍,但张福生偏说自个不舒服,头晕头疼眼前还发黑。起先大伙还都以为是真的,便打算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张福生愣是不去,一直哼哼唧唧的喊着难受,要多假就有多假,这会儿大伙要是再看不明白那可就眼瞎了。
老村长黑了脸,让人强行把张福生弄出屋,你不是说头晕头疼吗?成!咱去医院查,要是查不出啥事来,咱老账新账一起算!
刚到院里,张福生就害怕的挣扎起来,死活不愿意去,推搡中,张老太太心疼儿子想上前帮忙,可愣是搭不上手,心里是又气又急,碰巧张二桃就站在一旁,愣征征的看着,张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爹正遭着罪,做闺女的不去帮忙还傻看着?!看啥!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张老太太完全是在迁怒,火气直涌上来压都压不住,一个巴掌扇过去还不解恨,又狠踹了一脚把人踹在地,刚接好的胳膊碰到了地上的小凳子,霎时,一股子钻心般的疼痛让张二桃尖叫出来,接好的胳膊又断了……
林清眨巴着眼,听的很是欢快,听完了张二桃的事,又听起了张福生开瓢的事。
张家大闹胡家,起先胡家有些理亏的不敢吭声,结果张家蹬鼻子上脸的进屋打砸不说,还想翻胡家的家底,说是子债父偿,张家的损失自然要胡家赔偿。
胡家也不是吃素的,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自个没管教好儿媳妇,如今出了事怨不得别人,两家吵的不可开交。
张老太太因为丢了金戒指、金镯子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吵着吵着就和胡秀娟的母亲邹桂花打了起来。
邹桂花身体强壮,别说是一个张老太太,就是两个张老太太她都能轻松的撂倒,一个瘦巴巴的老太太,庄户人家的力气都没有,谁怕谁?!
张老太太挨了揍,张老爷子和张福生就不能视而不见,父子俩上前帮忙,但都被胡家的三个儿子给拦了下来。胡家比张家强了许多,别的不说,光是儿子就比张家多了两个出来,且个个人高马大,不管是打架干活都不含糊,比起弱鸡一样的张福生可是强了百倍。
胡乱中,张福生捡了块石头砸向邹桂花,虽说最后被邹桂花躲了过去,但却彻底惹怒了胡家的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逮着他们就是一顿揍,而胡家的老小直接拎着一块石头给张福生开了瓢,当时就震住了张家,要不是下河湾的村长出面,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林清和小竹子又看了会戏,老太太在院里喊了起来,让她回家。
回到家,林清八卦的跟老太太传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