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直接去村头找的老
这会儿村头的竹笋还没分完,约莫有十来户人家还没领,漆黑的场地上,点了两三根的火把,老村长在一旁抽着旱烟监督着,此时一听肖朗说明来意,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不由得骂了句:“两个混蛋玩意儿!”
对于朱晓丽和李华,老村长印象不是很好,这俩姑娘都是后来的知青,一到上工干活儿的时间,不是头不舒服就是腿不舒服,三天两头的俩人轮流着病。
村里起先还顾念着俩姑娘离开家不容易,加上她们过来时快要入冬了,地里的活不多,老村长也没怎么难为她们,想着过段时间,认清了现实,自然会改过来的。
就像头一批知青里的俩姑娘钱淑芬和毛云,起初也是一样,后来知道不上工就没工分、没口粮,饿了一段时间的肚子后,总算是慢慢的稳重起来,现在下地干活虽说还是比不上村里的妇女,但人也没差多少,养活自个那是尽够的。
可这朱晓丽和李华却是越来越滑头,今儿个下晌在竹林挖竹笋时,甚至都比不了村里的半大孩子,不是度磨叽,就是你挖断一根、她挖断一根的,连挖了两天的竹笋,就是学不会。
偏偏人还不理你,你说你的,她们干她们的,气得人心肝疼,最后还是老村长一挥手不让她们挖了,让她们跟着几个村里人一起用背篓运送竹笋。
为这,老村长今儿个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了,方才还想着找人做做俩姑娘的工作,好生的劝劝,不想下地挣工分,又不想饿肚子,这世上那有那般好的事,结果,得!人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太太的身上去了。
“咋了叔?”赵大猛这边刚给最后几家分好竹笋,拿着秤走过来就听见老村长气呼呼的在骂人,
老村长气得大喘了几口气没啃声,肖朗见此便主动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赵大猛呆了呆,头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事,恼怒的道:“叔,这事不能轻拿轻放的算了,那俩姑娘可真不是个玩意儿,跑人老太太家里威胁人借粮,这心就不是个正的,这事要是有那心思不好的往后学了咋办?村里还不得乱套了!”
老村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抽完烟锅子里的最后一口烟,背着手就往村尾知青院里去。
肖朗赶紧跟上前,赵大猛见此,喊了个人把秤送回村办公室,又喊了几个身体壮的,一块跟了过去跟老村长撑场子。
老太太还在院门口站着,太叔公也在,一见老村长带着人过来了,老太太立马解了自个身上的围裙递给太叔公,领头朝知青院里走去。
太叔公拿着老太太解下的围裙回了院里,厨房里正忙着给斑鸠拔毛的林清和张文和,听到动静赶忙跑了出来。
林清瞅了一眼没见着老太太,就知道老太太指定是去知青院里了,有些不放心的问:“就奶自个儿去的?”
“放心,你朗哥把你二爷喊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人,足有七八个,就是打起来也不吃亏。”太叔公说了句玩笑话,林清却一脸担心的笑不起来。
太叔公摸摸她的头,知道这孩子一向想得多,便道:“这事没啥好担心的,你忘了,你爷(老太太的丈夫)可是正儿八经的八、路jun,领过兵,杀过鬼、子还立过功,现在档案还在县里存着呢,上面的身份背景可都是核实调查过的,咱林家几代都是贫农,干干净净的,连你奶也是,都是贫农家里出来抗、战的,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点林清知道,以往老太太跟她说起过这事。
参军时,老太太和丈夫林兴华都是阴差阳错的到被人误会了出身背景,只因俩人都是父母均亡,参军时还都是因为外出遭了磨难穿的破旧不堪。
那时候军队缺人,简单的登记人名住址后,直接编队入了伍,后来在军队里觉得贫农的身份很好用,俩人干脆默认了下来。
太叔公那时早已经搬到了清河湾,一个人独居,两间茅屋,土地没有,对外也是说家里遭难,回老家落叶归根的,和村里人一样,租了点地主家的田地过活,后来解放清河湾时,太叔公自然是被划分到贫农那一块。
可实际上,用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林家还真个资、本家。
林家是清末大清尚未亡国时离开清河湾的,那时候的林家在村里倒真是个贫农,后来因为匪患的问题,当时很多村民都逃难离开,林家一家老小干脆也卖了家产出去投奔亲戚去了。
去了外面,林家渐渐了家,钱那是越挣越多,无奈就是子嗣不丰,一代比一代少,虽说个个争气,可都是身体单薄子嗣艰难,大多活到中年人就没了。
后来大清亡国,民国动荡,林家遭了外人眼红图谋,干脆搬家换了地儿,越低调起来。直到最后林家只余留一老一小,索性变卖了所有房产,换成金银珠宝等物藏到了老家清河湾。
之后太叔公留守清河湾,林兴华出门时遇见了土匪,费尽艰难最终才死里逃生,结果又稀里糊涂的参了军,随后遇见了老太太,俩人在军队里成婚,没几年林兴华战死,老太太终生未再嫁。
……
太叔公回厨房继续做饭,林清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院里盯着院门口看,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种威胁人借粮的事,村里肯定不会容忍,林清知道,老太太这回是想着借此好好闹一闹,绝了某些人眼热的心思,不然日后大伙要是都来效仿,那这日子还真不用过了。
等了足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