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萧朗从外边回来了。
林清问他咋样,萧朗笑着点点头,进屋后,跟老太太说了声老村长交代的事,“奶,二爷说了,借驴车没啥问题,就是让咱这两天赶紧的去,说是一旦下雨飘雪了村里就不好再外借。”
老太太看了眼太叔公,“明儿个咋样?正巧有几个老姐妹也打算去,咱明儿个一起捎她们一程。”
“成。”太叔公没啥意见,扭头问林清,“你啥时候去跟你小竹姐说一声?东西提前搬家来,等天暗了,咱把驴车牵家来,明儿个早点去,省的招人眼。”
“我现在就去。”话落,林清转身拉起了萧朗,让他一起去孙家帮忙搬东西。
孙家除了几个不能上工的孩子,大人们一吃过早饭就去上工了,在大雪来临前,村里还是要求大伙按时上工的。
推开孙家的篱笆门,小竹子正在院里喂鸡,表情殃殃的,似乎有啥烦心事。林清知道她在烦心啥,便附在她耳边说出了来意,小竹子终于露出笑脸,赶忙招呼着萧朗进屋搬东西。
野胡萝卜子被小竹子收藏的很好,既没有受潮发霉,也没有虫子啃咬,保存的非常好,看起来小竹子是把这些放到了心尖上。
三个瓦罐,萧朗没让林清和小竹子动手,他自个分了三趟把东西搬回去的。
东西搬走后,床底下空了不少的地方,林清有些担心,“没了三个瓦罐会不会被人发现?”
“没事!”小竹子不在意的摇摇头,“这瓦罐都是不咋地用的,真要是家里用的我也不敢放这些个东西。”
林清想想也是,便安下心和小竹子约好,明儿个一早就出发去镇上。
可临到晌午时却出了点状况。
有人跟林家送来了一封信,寄信人是县里的张启明。
老太太一接到信就感觉到有些不安,拆了信看后倒是松了口气,打发走了送信的人,就把信递给太叔公,“这外面闹的比咱想的还要严重的多,小张来信说是想让文和那孩子来咱家住一段时间,等外面平静下来他再把孩子接回去。”
太叔公接过信看了一眼,惊讶的道:“小张把孩子已经送到镇上他战友家了?”
“可不是嘛,这孩子心可真够大的,这节骨眼上也敢把孩子独自送到外面,信后面还有他媳妇阿秋写的事……”说到这,老太太突然停住了嘴,转而压低了声音才道:“说是现在不光是县里,全国各地的学校都大半的停课闹起了ge命,文和念的那所学校也停课了,现在城里就是个是非地,算起来还真不如乡下。”
太叔公叹了口气,“小张两口子都有工作,孩子在身边少不得要多分心,接咱这来也好,别的咱帮不上啥忙,看孩子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没啥意见,就是一想到文和那孩子现在独自一人在镇上住着,心里不免担忧起来,“要不……现在咱就去镇上把孩子接过来吧?多等一晚我这心就静不下来。”
太叔公看了眼天,面上有些迟疑,“这会去,回来怕是要太黑了。”
“黑不了,到镇上一去一回最多仨小时,这会去回来黑不了。”老太太心里算算,时间还是充足的。
太叔公沉默了片刻便点点头,不过却让萧朗陪着一起去,还要再找一个壮劳力跟着,不然这老的老小的小,镇上到底是个啥情况也没人知道,万一碰上个麻烦事没人撑着还真不行。
老太太连连应着,一边脑子里思索着找谁好,一边脚步不停的出屋找萧朗让他背麦麸去老村长那里牵驴车。
萧朗和林清在后院抓鸡,方才老太太说晌午熬鸡汤下面条,萧朗便跑来后院抓鸡,林清也跟着过来,十五和初一更是凑热闹的早早的闻声而来,后院的那些鸡被一猫一狗折腾的到处扑腾,萧朗追了好一会都没捉到。
倒是十五抓到了一只火红的大公鸡。
十五现在被林清训练的野性十足,尤其是追敢猎物那是欢快的很,不过初一中途捣乱截胡了几次,闹腾到现在才抓了一只。
萧朗还没松口气,林清就嚷着要拔鸡毛做毽子,萧朗又怕公鸡扑腾起来伤着了她,只好帮忙把公鸡按在地上,让林清挑三拣四的拔鸡毛。
这不,老太太一进后院就看到这一幕。看着林清身边放了一把摆放整齐的鸡毛,老太太抽了抽嘴角:“你干脆把这鸡毛都拔光得了,回头奶就不用烧水褪鸡毛了。”
林清见老太太过来很是厚脸皮的笑笑,小胖手却依然快速的又拔了两根,随后才示意萧朗可以把鸡绑起来了。
“奶,我这拔一次可以用一年,以后一年之内我保证不拔了。”林清小嘴巴巴的回着,收拾好地上的鸡毛随手就往衣兜里揣。
老太太额头青筋直跳,“咋啥东西都往兜里揣?”
萧朗见老太太黑了脸,赶忙转移话题,“奶有啥事不?杀鸡的事等会我来?”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不再往林清那边瞟,接过萧朗手里的鸡就道:“鸡先不杀,你到堂屋背着麦麸去你村长二爷那里牵驴车,咱等会就去镇上,奶有事要去办。”
萧朗一愣,心里顿时不解,但也没多问,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堂屋。
林清却没这么好打发,“奶,咋地啦?咋突然就改这会去了?”
“奶现在没时间细说,去问你太叔公。”老太太把手里绑起来的公鸡扔到一边,拍拍手就急匆匆的走了。
“奶,你去干啥?”林清纳闷的在后边问着。
老太太头也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