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房间,只有钟一下一下走着的声音,这熟悉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有关于苏晓言的故事。肖秋云想起怀着西西出嫁的苏晓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虽然看女远嫁心里难受,但从未想过她有一天要回来的。那一次她办好手续,抱着西西回到家,她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回来就好。”四个字概括了为人父母的所有爱。那一晚,她还是听见女儿在房间里哭。这个心高气傲的孩子,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所以凡事都求个了断。她想不通,从小不用操心的女儿,为什么婚姻道路这么难?
肖秋云叹了一口气,说:“晓言,等过几年,你就会知道,爱情什么的,其实真没你现在想的那么重要了。生活,就是找个合适的人,过舒服的日子。”
苏晓言无心与妈妈争吵,她搂住妈妈:“我爱他,他就是合适的人。不爱的,再合适也不会有舒服的日子。”
“唉,我真的管不了你。这个范城泽,但愿不辜负你这个傻姑娘。”肖秋云无奈地拍拍她的背,算是接受了。
范城泽很忙。
自从去了苏晓言家后,这段时间,他们也就中午见了两次。苏晓言到他公司附近的店里,一起简单吃了个午餐,他又匆匆地赶回公司。言谈中,他局在发生着转变,必须要代替爸爸把一些权力都收回来。还有安徽项目,地王项目、正在招标的轨道项目,都让他分身乏术。尤其是这几天做标书,他都亲力亲为。苏晓言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把自己工作室的生意情况告诉他。范城泽经常一整天没有一个电话。回到家也很晚,也不好意思让苏晓言出来。偶尔半夜会发条微信过来,等到苏晓言看到想回的时候,又怕惊扰了他早上的休息,白天又怕打扰忙碌的他。
对于范城泽,她原本都是不期待的。尤其以前。只要离开,她就不会再去想念这个人。这种克制逐渐成为习惯,一直到重逢后,她都维持着这份淡然。经历了事故、小三帖风波。尤其是这次范城泽登门造访,更是犹如送给她一颗定心丸,他的决心彻底消除了她的不安。跟妈妈交谈了关于与范城泽的事后,苏晓言发现自己被妈妈影响了,心态发生了转变。如果说原来只求相爱。现在却真的想求相守。她虽然多思,小心,但是一旦决定了却会很坚定。她想跟范城泽一辈子,不管前面的道路会有多艰辛。
范城泽又出差了,这几天的苏晓言若有所失。虽然不常见面,但总觉得是在同一个城市,一旦得知他没在这里,便觉得风景都黯淡了很多。
工作室门可罗雀,显得更冷清了。潘仁军介绍了两个业务,解决了这个月的燃眉之急。苏晓言这几天在犹豫要不要是报名参加摄影大赛。出去拍摄一段时间。但昨天她又接到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李响的电话,建议她回电视台跟台长面谈。李响说:“苏晓言,你现在好歹算网红,有点知名度,要不现在马上回归,不然你也就失去再回媒体的机会了。”杜小梅还没有离开工作室,她说只要苏晓言还付得起她的工资,她就先留下。杜小梅把房屋出租一间的告示贴了出去,准备把旁边的会客室租出去,减少工作室面积。减轻房租压力。
傍晚时分,苏晓言让杜小梅先回家,自己留下来整理客源,想着能不能开辟出一条活路来。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苏晓言连忙起身迎接。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她端庄不失威严,礼貌却没有笑意,看得人有点紧张。她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等到她说话的时候,苏晓言更觉得这个声音跟谁很像。直到她说:“苏小姐。我是城泽的妈妈。”苏晓言马上想到了范城曦,她们俩的声音很像。苏晓言忙往她身后看了看,以为范城泽奶奶李春玉也会前来。
“就我一个人来。”她慢慢地在苏晓言对面软椅坐了下来,两人隔了一张桌子。苏晓言突然反应过来,忙转身去倒了红茶放在她前面。陈君微微颌首,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一些。苏晓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陈君喝了一口茶,又缓缓地放了下来,直到她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
“生意很不好?”陈君环顾了下四周。“要租掉了?”
“先考虑减少门面,节约成本吧。”苏晓言回答。
“开了多久了?”
“2年半了。”
陈君随手翻了翻一本画册,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经营不下去,可惜了。我对你去年做的周年庆典的画册印象很深刻,把我拍的很有气质。”
“谢谢夸奖。那是阿姨您气质好。”
陈君笑了笑,这使得苏晓言的紧张感又减轻了不少。陈君专心地翻着画报,好像并不准备说什么的,但突然就开口说了正事:“我们虽然也就是个生意人,但早年一起在工地上的朋友都很给面子。”
苏晓言想到k市早年有几支建筑队伍,这些包工头在外地闯下了一桶金,之后又涉足各行各业,尤其以涉足房地产业为主,还有小制造业,k市的经济有很大部分都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
听陈君继续说:“商人之间会利益联盟,有时候一些不伤利益的小事,都会互相帮衬。我们推荐个什么,不要个什么,也是能一呼百应的。”
苏晓言点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期许陈君继续说下去。陈君原以为她会插嘴问,但看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能顿了顿继续说:“两个月下来,你的工作室就生意惨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