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祈这才相信了些,不是他对妹妹没信心,而是……实在难以想象在他面前娇憨天真的妹妹,能去做那么一件大事。
王老夫人见大家都没说话,道:“我是同意柔柔参与查这个案子的,媳妇们,你们觉得呢?”
谢氏道:“柔柔是绍知行看着长大的,此时知行出事,她责无旁贷。”
沈氏道:“母亲和弟妹都同意,媳妇也无意见。何况找出真正的泄密者,不管是对陆家军,还是对我大舆,都是大事。”
王老夫人道:“既然这样,那祁儿便回陛下罢,陆家谢主隆恩,陆家女定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滨祈忙应下来,王老夫人吩咐身边候着的青岚道:“去把姑娘请来罢。”
青岚忙应下,自去陆滨柔的院子不提。
不长时间,陆滨柔便带着凝香,急匆匆地赶来了。她行完礼,问道:“祖母,母亲,大伯母,大哥,这么急着叫柔柔来,是有什么事?”
王老夫人道:“让你哥哥告诉你罢。”
陆滨柔询问地看向滨祁,滨祈从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她,陆滨柔听到邵骏被告通敌卖国时惊呼:“绍叔叔?不可能的,我小时候便认识他了,邵叔叔跟着父亲守了十年边关,见惯了西戎人的野蛮残忍,最恨他们了,怎么可能通敌!”
滨祈摇头道:“柔柔莫急,你听我接着讲。”
陆滨柔点点头,继续听。
陆滨祁讲完事情,又补充道:“陛下也不大相信,但是西北军军情泄密属实,如果那封信是假的,通敌之人不是绍都尉,那么定然另有西戎的暗棋藏在军中,那封信和藏有边防图的衣服就是他暗地里藏在绍都尉帐中。”
陆滨柔道:“那特意叫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
滨祈道:“鉴别字迹,那封信已经经过一些鉴别,结果证实是绍都尉的亲笔。陛下想让你也参与到鉴别中。”
滨柔道:“让我参与?我和绍都尉关系很好的,陛下就不怕我徇私么?”
滨祈道:“这件事,没有查出真相时,西北军中人人都有嫌疑。就是父亲,都难以脱身证明清白。你若是一心只为绍都尉脱罪,不顾事实,那就是害了陆家军,害了父亲。”
滨柔默然,想了一会儿,又道:“虽然……我跟着师父学了几年仿字,师父也说我水平还可以,但是我没有接触过笔迹鉴别的实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听闻大理寺便有专门从事笔迹鉴别的书吏,陛下何不把此事托给大理寺?我自然也愿意从旁辅助。”
滨祈叹口气,道:“陛下虽未明言,但我观他意思,似乎绍都尉的事他并不太想公开。父亲应该也领会了陛下的意思,按时间推算,他上封信寄来的时候绍都尉的事情应该已经出了,但竟只字未提。若说他完全没打算和咱们说,也不对,他上上封信中还有几句抱怨,说陆家军最近打了败仗,而前几日的信上只有对你索求扇面的回复,对军中的事只字未提。可见不是得到了陛下授意,就是意识到了什么。”
滨柔问道:“那陛下,为什么不想公开?”
滨祁道:“你不了解朝中的情况,绍都尉这种级别的案子,到了大理寺的大牢,若是有人有心心想难为他,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刑狱之事关系国法,就连陛下都不好插手。”
陆滨柔皱眉道:“大理寺按理不是最最公正的地方么,怎么竟然如此黑暗。”
滨祈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你原来在西北军中待过,按说父亲治军已经算是严明,但是类似事情就没有么?”
滨柔默然,自然不可能没有。
滨祈接着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也不清楚。我猜陛下让你参与,应该是想秘密成立一个小组来查探此事,甚至绍都尉的事情都不会对外公开,只会在陛下能控制的范围内受审。最大可能,就是陛下身边的暗卫负责此事。”
滨柔顿觉肩上的担子特别重,她道:“那真的……竟然让我一个人负责此事么?我……我有点没信心……”
沈氏在一旁道:“柔柔莫怕,伯母认为,陛下不会让你自己负责的。”
滨柔看向大伯母,她端庄秀丽的脸上一片笃定,道:“你虽然有此项专长,但毕竟无甚经验,而且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太容易被感情左右。如你所言,绍都尉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可能完全做到心无偏袒,陛下对你也不会放心的,必然要有所牵制。按我来看,重新鉴别的人里,起码会有陛下身边深得信任的人,可能就是善于此道的暗卫,另外,也一定会有大理寺的人。”
她看看陆滨祁,笑道:“祁儿说的有道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陛下应该没打算把绍都尉交给大理寺。但是陛下也不会瞒着大理寺,绍都尉的事情不公开,大理寺便不会公开参与,但大理寺卿一定是知情的,否则陛下的查探行为无法顺利开展。因此,我觉得大理寺也会派出鉴别的人来参与或者说监督。”
滨柔沉吟着道:“那伯母的意思是,这件事中起码会有三方的人参与,陛下的亲信,大理寺的人,以及我。我是陆家人,和绍都尉天然亲近,但是此事又涉及到我父亲,稍有不慎,若是被人弹劾徇私,父亲也会被牵连。所以,这三方人互相起到监督和牵制的作用,以保证查探活动顺利开展。”
沈氏击掌笑道:“柔柔分析的一点不错。你能想明白,我们也就对你放心了些。不管怎么样,你要保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