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维罗与老刀者和六轮祭罗吃过早饭后,就走下小山,迎着晨日里熹微的太阳,向绝望大海海岸快步行去。●⌒,
连续两日,他们在海边漫无目的地行进,只希望能够发现一些什么,但两日过去,他们毫无收获,因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破解天脉,这日,他们将行至更远的地界,若是依旧杳无发现,他们将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六轮祭罗从屋子中的长箱里拿出他那把尘封已久的挺直十字长刀,刀身很薄,刀锋上闪动着土色的光芒,那正是绝魂刀中的一把,古刀谱上排名第四的苍格之神,他将它负在身后。
“这便是苍格之神?”奇维罗瞥了一眼刀说,“我闻听苍格乃十魂之一,能够定格时间,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这皆为虚假。”六轮祭罗低声诉说,“人生于这自然之间,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而时间与空间是唯一对我们存在的诠释,如果改变它们,就是对自然的亵渎,更是对自身的侮辱。世间存在的可以改变时间与空间的术都只是障眼之幻象,如果看清本质,很容易就能从其间脱逃出来。你看那水与风,总是在非凡的沉静中又带着永无穷竭的力量,毋庸置疑,我们所有人都要向自然学习。”
“如果看清自然的本质,便没有什么能够烦乱你我。”奇维罗点头回语。
“我跟你谈及这个世界,谈及整个苍宇,谈及无穷无尽无限广阔的幻想空间,谈及这些故事那些情感和所有的一切,感受到无限的自由与一切的可能。”六轮祭罗说,“恕我无知的领悟,这一切若是都存在,难道不都受时间的约束么?空间是空洞虚无的,它等待着被时间创造,时间诞生的那短短一瞬起,空间也跟着诞生,它们看起来同时出现,但却总有细小的差微,只是最灵敏的觉察也难以感受得到。时间不停地创造着空间,它是万物的缔造者,如若有一刻它停止不动,支撑我们的空间将刹那支离破碎,谁若是违背时间的规律,就是与它的儿孙空间与自然作对,只能走向永劫。”
两人正聊得起兴,不知不觉已来到绝望大海海岸。在这里,棵棵宏伟天脉贯穿天地,其间百米的大缝隙间混有一层透明薄纱,那之中夹杂着将一切抵挡在外的伟力。
一尊高达百米的飒神大理石雕像从远方海岸拔地而起,他的双目直盯向前方无尽绝望大海。飒神雕身披飘摇的石塑长袍,长袍上雕着:
“天道凌墟驾灵宇,三山影幕化尘飞。
夕剑暮雪佐墟渡,孤影一支苍穹来。
海上一点烟波生,惊起飒神三千泪。
凝眸却忘生与死,挥刀入海不复归!”这样一首晦涩难懂的诗,这首诗正是飒神死时留在天脉上的诗句,没有人能理解其中的意义,有人猜测这是唤起天脉的诗句,这种说法在众说纷纭之中是人们最乐于接纳的。
老刀者刀中刀走在最前方带路,奇维罗与六轮祭罗走在后方。
“看啊!”刀中刀指着前方的天脉向两者高声道,“这正是三十年前我所在的地方,当时千万巨龙从这里窜出,它们头顶上覆盖的白光如同大海之神左拉米修斯的闪电惊目,可惜它只如电光一闪瞬间消失,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我虽恐惧那些巨龙,可我一步也没有逃离,我选择的是豪迈地张开双臂,观看这千年一见的群龙翩舞的壮观盛景!”
奇维罗望着雄奇宏伟的天脉,事情已经过去多年,飒神已死,绝望大海也早已恢复平静,越过天脉的巨龙都飞往了古斯特克山的龙之谷。一切能够穿过天脉的线索都已被岁月冲刷干净,想到葛努庭的战士还在与魔族大军殊死较量,他不禁陷入消沉。
“当年我追逐着海花石发出的引路之光来到此地,以为一路追下去能够找到我的海默。”六轮祭罗叹息道,“谁料当我赶到这里之时,大路早已被这天脉隔断,那引路之光也断绝于此,天脉的力量阻隔了我们。我拿出苍格之神,费尽全力向天脉斩去,可是,你知道天脉力量的奇伟,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放弃。”
“如今呢?”奇维罗问,“百年过去,也许天脉的灵力已经缩减,也许你的刀法更加精湛。”
“你让我试,那我就试一试。”六轮祭罗淡笑,“不过恕我消极的言语,我这凡人终究难以摧断飒神诞下的神迹。”
话罢,六轮祭罗让奇维罗与前方刀中刀给他让开一条大路,一把抽出苍格之神向天脉迅猛冲奔而去。
随着前行的脚步,雄伟天脉直逼而近,巨石大道上奔跑的六轮祭罗在排排天脉下如同一只迅速靠近的白蚁,在即将撞上天脉那一瞬,六轮祭罗一跃而起蹿起数十米高,在那天脉之前的高空中,六轮祭罗的身姿宛如一位不羁的侠士,只见他横挥长刀,大喝一声:“天云两苍!”
这话音刚刚落毕,却见一道庞大的气波从苍格之神中冲奔而出,一轮一轮打向前方天脉。
轰!
一声巨雷般的闷响,由于两者的撞击,层层叠叠的气浪如一片云雾向四处反弹流窜,天空霎时云气氤氲。
六轮祭罗落地而下,他直视着一动不动的天脉,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不行!”
少顷,一切都缓和下来,高空中云雾渐渐散去,蔚然天空白云朵朵,奇维罗与刀中刀跑上前。
“你要斩断天脉么?你疯了么?”刀中刀不安地说,“虽然我并不相信那些庸人口中‘天脉撑天’的无知说法,但这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