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外面恼人的混乱声还在继续,埃斯法躺在床上已有一段时间,他沉睡着,然而即便是一丝丝不一样的声音都能够使敏感的他瞬间苏醒。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有一束白光闪过,那细小的鸣响,惊动了埃斯法凌厉的双耳。
他猛地睁开双眼,翻身而起,靠近窗边一听,便已能够想象出这光芒的所去之处。
“来者并非等闲之辈。”他稍作思索,赶忙将心爱的琴箱背起,打开门窗,跳下阁楼,逐着那可疑的光芒而去。
埃斯法速度极快,他的脚步若点水蜻蜓般轻灵,那光芒腾飞在空中,他在大街上盯着它疾步而驰,如轻鸢飞掠,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为了避免被那人发现,他故意与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不一会儿之后,他跟着那人来到了劳城的中心,那混乱的嘈杂声正是从这里传出。
在这里,除了城主费尼勒的一座大宫殿和附近的一些楼阁依然屹立,那曾经在四周对比之下不入眼的建筑已被彻底拆毁,这是西林斯的命令
昔日这样一片层层楼阁拔地而起的地方,现在都已变为了废墟,街道完全消失,站在高处透过挺拔的围墙远远一望,是一片绵延十几里的广阔空地,那空地之上,漫布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与还在工作着的上万的密集人群,目的就是在被拆毁的建筑的土地上重新建起符合天都之名的高大楼阁。
这些人****夜夜地在这里拼命地辛苦劳作,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那些逐渐屹立而起的强悍地基和已经雕出小半人之高的飒神雕像便是最好的例证。
这一大片空地被事先建起的围墙包容在里面,内部闹耳的声音在埃斯法的耳中来回跳动,见了来时的路上从他身边逃走的那十几个被士兵追杀的西尔飒斯平民,他能够清晰想到这里的人民所遭受苦难的每一个动态场景。
费尼勒城主的宫殿在围墙之外很远的地方,之间隔了很多楼阁建筑。
城主的宫殿占地很阔,被一堵光滑的深墙包围,大院子中建有水池、花园与假山,与废墟围城内的场景相比,犹如洞天水月、人间仙境。埃斯法在城外时所听到的笙歌舞乐,正是从这宫内的大院子里传出。
院子内的台阶高处陈列着排排桌椅,桌子上摆放着丰富可口的果实、糕点与酒水,椅子上坐着着有华装丽服的商人。
西林斯与他的那只大麦町犬和费尼勒位于最中央,两边是解惠特和两位天国法天使瑟兰和门流尔,城主的近身侍卫帕拓以及西林斯的侍卫卡迪尔与尼奥与解惠特带来的白军骑士伫在一边。他们方刚到达西尔飒斯便来到这里,想请求西林斯助他们捉拿埃斯法。
随着台阶下两旁的数十个伶人奏响乐器,下面十几个身着霓裳的美丽女子开始跳起动人的翩翩舞蹈。
西林斯在台阶的椅子上持着金色的酒杯眼也不眨地凝望着,嘴中叨咕道:“真是美不胜收啊!”
坐在左侧的费尼勒听之,即刻奉承道:“是啊,眼前的美丽女子们真是令人心动啊!英明的王,不仅仅是如此,随着您命令下来夜晚也要马不停蹄地建设这里以来,这里的辉煌建筑简直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挺起,按照这种趋势,不久之后,我们便可以入住其中,看来我劳城成为天都指日可待啊。”
西林斯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但过了不一会儿,他又陷入消沉之中,满面愁容地感叹道:“可惜呀,这天都建成后,恐怕我是没有机会岁岁年年地永久生活在这里了,我本以为来到这里便能获得永生,谁料今天的鬓角又添了白发,真是时光催人老,岁岁不停歇啊!”
说到这里,他抚了抚身边大麦町的毛发,向坐在他右侧的解惠特询问道:“听说你们天国的天使教教徒至少也能够活上百岁,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解惠特指着在他身边的两位法天使说:“你看他们,明明已经四五十岁了,却还如二十岁般青春,他们是天国的法天使,整个天国也只有那么七位,他们一定清楚长寿的奥秘。”
“此事为真?”西林斯动了心,他走下座位,向两位法天使问道:“不瞒两位说,我现在的岁数也跟你们差不多,你们说为什么我看起来怎么就这样老呢?”
两位法天使瞄了西林斯一眼,他们不愿陪再坐在这个花天酒地的地方,于是站起来施了个低头礼,严肃地说,“对不起,王,我们天国的天使教教徒只晓得如何做人才能够更加符合《圣母灵歌》上所说,而不研究如何能够长生不死,死是人人都该有的宿命,和生一样,它是无法抗拒与无法被改变的生命的一部分,若是过分强求,只会违背圣母之道,堕入无底丑恶之渊。”
“你说什么?”西林斯伸出手,向说出此话的法天使瑟兰抽打而去。
瑟兰一闪而过,西林斯抽了个空。
“你身为法天使,天国高尚的权职,怎么能这样对一国之君说话!”解惠特站起身将愤怒的西林斯送回座位,为他辩解道,“王请息怒,这两个小天使不识抬举,他们还年轻,学问很低,若是按照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那些已经获得永生的人该如何解释呢?”
“解惠特!你这小小的白军副将也胆敢斥责法天使。”瑟兰激愤地高喝道,“你到底是为了捉获逃犯而来还是为了荒诞的娱乐而来?如果是后者,你就自己待在这里吧!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奉陪你!”话罢,大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