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玉唤人拿来夜行衣,樊景天收好后便出发了。
他回到妓丨院,叫来那个老丨鸨,淡淡道:“这次行动你和我去。”
老丨鸨神态瞬间变了个人,眼神变得认真,听到樊景天的话就立刻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往脸上捏按了一下,片刻后一张面容娟丽的年轻脸孔呈现了出来。她明眸微动,随即低下头用原来的声线说话,“爷这次让湘遥扮成谁?”
樊景天看着她的脸有些出神,不自觉地靠近,楚湘遥的眼睛像极了沈鹭瑶的,连右眼下角的泪痣更是长对了地方,她微敛眼睛时,长长睫毛扑朔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挠人心扉,樊景天有些被迷惑了,情不自禁俯下身正要吻在那眼帘上,猛然惊醒,侧过头不再看她。
“你先去换上夜行衣,我们即刻出发。”
楚湘遥眼中闪过失落和疼痛,如往常般恭敬应道。饶是她朝思暮想,对方也只是把她看作下属、看作一个代替缅怀的事物,她清楚的自己的身份,但又不经意间怀了期待。
可叹世间的求而不得,她一样,去世的沈鹭瑶一样,只是沈鹭瑶却有人挂她在心上多年,从来没有腾出过位置给别人。
她换好了衣裳,跟在樊景天身后,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是义无反顾的。
皇宫金卫森严,许多宫殿楼宇都关上了大门,巡守之人的身影到处都是,照路的灯笼映得影子斜晃斜晃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氛围很是严谨,若是突然有什么出现定然引起大动。
樊景天功底深厚,就轻功而言天下间怕是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每落到一个地方就如猫一般,轻易不留痕迹,难以让人察觉,即使他带着一个人,也依然没有放慢脚步。
大牢的看守比白天还要严,站在门口的就有七八个,往内还有一些,樊景天和楚湘遥静静等待时机,正好有两人要去茅厕,他们离开埋伏好,等到那两个侍卫经过之时,樊景天闪到他们身后,左右两手速度地对着两人后劲之位,猛然曲起手指一抓,重合的嘎啦响起,两个侍卫倒在了地上,因为死得太突然脸上的神情还不及变化。
下手的樊景天向来干净利落,他不会因为心软留下不可预知的麻烦。
两具尸体被抬到了暗处,樊景天拔下他们的衣服给自己和楚湘遥换上,楚湘遥拿出一盒膏药抹了些为自己和樊景天变换了容貌。
由于他的胡子太多,所以脸上黏了很多药物,好不容易服帖成没有胡子的样子,樊景天整个脸紧绷绷的,忍住脸上的痒感,暗道回去一定把它们给剃了。
他们回去那群侍卫身边,取了牢头的钥匙若无其事地往那最深处去了。
那个外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樊景天看他所处的牢房一派精心置办过的样子,不由嘲讽,这哪是一个犯人的待遇。
楚湘遥询问他的意思,他摆手让她去做。
然后她走到外使者身边下了一根银针,这人瞬间连打呼声都没有了。楚湘遥在他脸上弄了一下换成了自己现在这个容貌,再把身上的衣服和对方的对调,最后自己易容成了外使者的样子。她向樊景天点头示意已经完成了,樊景天就带着那个真正的外使者走了出去。
他把那人托住,让他的脚不时轻垫在地上,看上去是走路不稳的样子,对看过来的侍卫作了个指脑袋的动作,意思是撞了或者头晕了,随便他们怎么理解,总之没有引起怀疑,毕竟牢房里的“外使者”还在,其他的他们不担心。
樊景天离开前顺道把那两具尸体绑在一起扛在肩上,皇宫里的侍卫少一两个暂时引起不了什么大波,但是多了两具尸体可说不准了,这个,他得做的万无一失。
尸体在回沈家的路上就处理掉了,按着老路子他到了沈家正房,赵珊玉还未睡,一直在等他。看到他带着的人,就问道:“是他吗?”
樊景天把那人样貌还原。
“湘遥扎了他的昏穴,一时醒不了。”
“风灵,叶灵,”赵珊玉唤来两个丫鬟,“把他关起来。”
等他醒来,她就要好好审问一番!
“景天,今天辛苦了,你也好好睡吧。”她对樊景天说道。
樊景天耸肩,“这点事不算什么,倒是义母你才要好好爱惜身体。”
他熟练地扶着她的肩,带到她的卧房,“不要太过操劳,河清都还没回来,你身上扛的担子很大,病倒了可不好。”
“我不是还有你吗?”赵珊玉笑笑,乖乖地躺倒了床上。
樊景天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地走动熄灭灯火。
赵珊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感慨,多好的孩子啊,她当初要硬着态度让鹭瑶嫁给他有多好,这样河清和荷荞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忍不住伤心,罢了罢了,昨日已不能改变。
赵荷荞听说那个外使者被带了回来,早饭都没有吃就想去看他。赵珊玉有些不悦,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紧盯她吃完碗里的东西。
赵荷荞知道自己让老人家操心了面露愧色,于是乖乖地用餐。
关在密室里的外使者正是前不久和赵河清碰过面的严图茂,他按赵河良说的,装作不知情地接受赵河清的接近,然后在赵河良事先的埋伏下,与赵河清碰了面,当场制造了所谓的叛国罪证,就在赵河清离开主城后,所有的后续包括判罪和审证,他们都做了安排,于是他只要做好一个证人老实地待在皇宫大牢里,等事情办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