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秋季,凉风徐徐,树柳绿意正在消退,鸟儿和花儿相约躲了起来,路上行人稀少,空气里没了暖意,无不透露着萧瑟。
他们怀着沉重的心境回到主城,却见大门前一条人流长队,意外之余正要打听发生了什么。前面一个莽撞的小身影冲了过来,魏醒拦住那人,只听得娇弱带喘的声音说了句“五哥”。
赵河清连忙上前抬起那人的头,赵荷彩脏兮兮的脸蛋让他差点没认出。
魏醒放开她后,她马上扑到赵河清怀里:“五哥,你们不要回去。”
赵荷荞从马车上探出头,“荷彩?你怎么弄成这样。”
赵荷彩往身后望去,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推搡着赵河清,“一时半会说不清,你们快跑,父皇要抓你们!”
她这话刚一说完,随着她刚才看到的人,还跟来几个士兵,赵河清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把赵荷彩挡在身后,对魏醒和忍冬小声说:“带她们俩去沈家。”
其他手下默契地一起伴在赵河清身侧挡住了后方视线,魏醒和忍冬趁着对面那些人还没发现,连忙带着赵荷荞和赵荷彩躲在一旁。
为首的人看着赵河清带着冷意说:“五皇子通敌叛国,其罪可诛,来人,都抓起来。”
那些士兵正要动手。
赵河清镇定地望着他们,淡然道:“不用抓,我自己走。”
他身边手下也都抬头挺胸,丝毫没有身为罪犯的认同。这样反而显得抓捕之人心虚了,其实谁也不知道对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不过是皇命难为。
为首之人犹豫一下,见赵河清如此坦然,又想到若他们想要跑早就跑了,何必待在这说那么多话。内心端量了一下,便和同行打了个手势,围住赵河清他们就带着往行审的地方走去了。
不过也因为赵河清这般合作,抓捕的人就没有注意到先前离开的几人。
赵荷彩看到那些人带走赵河清,很是激动,刚要出声,赵荷荞对她做个噤声动作并小声说道:“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五哥他……”
赵荷荞打断赵荷彩,“我们先去沈家,你和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恩。”
为了掩人耳目,赵荷荞学着赵荷彩的样子做了伪装,忍冬扮作公子哥,其他三人换作小厮样,一行人就像普通人家的子弟。城口的时候守卫只是望了几眼,并不觉得可疑,就让他们过了。
没想到进了城内,还有许多查巡的士兵,赵荷荞他们便混迹在百姓中继续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路过来,没有引来任何骚动。眼看就要到沈家,只见此刻大门紧紧关闭,忍冬停住脚步让其他人等着,自己去探一下。
“等等!”赵荷荞突然唤住他,作了个手势,把所有人带到附近一个暗巷。
赵荷彩奇怪道,“怎么了?”
“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对啊。”赵荷彩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人在里面,不开门而已。
忍冬和魏醒并不说话,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赵荷荞的意思,沈府院大宅深,这么大口家子,门口却很许多落叶,至少有一两天没人扫过了,自然奇怪。
忍冬斟酌了一下,对赵荷荞道:“荞姑娘,你有何想法?”
“你们看,“赵荷荞指指沈家附近的地方,“这里至少十米范围是没有人经过的。”
赵荷彩看了看,的确空空如也,好不容易有个人往那个方向走,却刻意绕开了些。
“那怎么回事呢?”
赵荷荞对忍冬说:“你靠近看看,遇到什么只当自己是普通人。”
忍冬明白她的意思,然后走了过去。
正准备敲门时,门突然打开一个小缝,几只手伸了出来把忍冬带了进去。
赵荷彩惊讶道:“六姐,那……”
赵荷荞示意魏醒不要轻举妄动,再等等。
自忍冬被带进门内之后再无动静,久久也不见人出来,魏醒想去看看,又不能离开赵荷荞她们身边。
“等等,“赵荷荞哪里不明白他的着急,她又观察了一会,说道:“跟我来。”
他们走过几条街,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厚厚的石墙立与一旁,篱笆地上奚落地长着一些竹笋,隔着竹林排开来,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后面地带。本该人迹稀少,却有一个茶寮驻在这边,很是刻意。
就在他们刚到不久,就看到有人带着忍冬出现,有茶寮的人交会了片刻,就把忍冬推开了。
忍冬讪讪,离开了那些人的视线。
在他要经过一个墙角时,魏醒出现把他拉到一旁。
赵荷荞开口问道:“如何?”
忍冬恢复成以往的表情,“里面是重兵把守,我说是来探亲的,”他揉了揉身上,“他们本来不信,于是对我拳打脚踢,看我的确是个普通人,就把我带出来了,还说沈家的人谁也不能探望。”
魏醒望风片刻,确认没人跟来。
“连后门也有人埋伏着,看来这沈家不好进啊。”
赵荷彩有些焦急,“那怎么办?”
赵荷荞皱着眉头,也在愁这件事。
就在此时,一个到了他们身边,忍冬和魏醒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突然想起,几人惊异地望向他。
“荷荞,是我。”显然一派熟人的语气,这才让人放松警惕。
可是,赵荷荞细细观察眼前这个中年大汉,年纪约莫四十多岁,一身简单布衣,头发蓬松有些凌乱,面容粗犷悍然,满嘴的胡须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赵荷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