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虽蒙了面,露出的眼睛散发着强烈的凶光,透着愤怒的情绪,他对这个搅局者很不满。
由着对方的招式,他可以判断出那人就是上次偷听他和赵荷秀说话的人,且不是阻止他杀赵荷荞的那伙。
那么他是谁呢?
梁公公边应招边观察着那人,身着侍卫衣,却同样蒙着大半张脸,他知道对方是知悉自己身份的,但是对方的身份,他却毫无头绪!这种的被动的感觉真是不好。
他哪会知道与他对招的郑泽信身上集合前世的经验、武力融通这一世接触的其他派术武功,自成一套创新的、未为天下所知的路数,变化万千,适时应对,怎会容易断出出处。
郑泽信耳尖听见附件有人靠近,先收回了手,见梁公公也发现了,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因着他穿的是侍卫衣,只要到有侍卫的地方,可以灵巧藏住行迹,而梁公公显然更夺取目光,追赶的人也就多了很多。
郑泽信相信梁公公不管多想杀害卫余渊,这般惊动要再动手就难上加难了。
卫余渊经过此劫,使得殛司院更加警惕,不断加派了看守的人,还叫了太医院的人来看他的情况。
太医院的生徒大夫看到卫余渊身上的线,反应和当时的卫余渊一样,好在这些丝线缠绕的不多,在卫余渊指挥下,很快就解完了。
敷药过后,生徒大夫离开前深深望了一眼,也许是同为医者的吸引,他绝不相信卫余渊是作恶的人,“卫大夫,相信上天是公正的!”
卫余渊抿嘴笑笑,“谢谢。”
但愿如此吧。
郑泽信拍拍小帅,见对方眼睛涨红,有些抱歉道:“辛苦了。”
小帅揉揉眼睛,接过递来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咬下,囫囵道:“老大,放心,没有什么异常。”
郑泽信点点头,看了下牢里的玲珑,随即问道:“她就一直这么坐着?”
“恩,怎么了?”
“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啊……”小帅想了想,“对了,看守的人半夜给她送了个食盒,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郑泽信用判断的语气说道:“从那之后就一直坐着不动。”
“对,老大你怎么知道?”
郑泽信皱眉,紧紧盯着玲珑,那般绝然的神情,他并不陌生。
这时玲珑把桌上的杯子握紧,骤然砸到墙上。
郑泽信连忙让小帅掏出弹弓,“快阻止她!”
就当玲珑准备用碎片划到腕上,手臂一疼,动作就断掉了,她掀开袖子,发现臂上有被砸过的红痕,不由疑惑,四处寻望。
确定无人,只当自己是多想了,她又拿起了碎片。
小帅小声问郑泽信,“老大?”
郑泽信按拿着小帅的肩膀,一声“救”之后,纵身到了牢房,并推开小帅撞向第一个攻来的看守,随后动作快捷地点住其他人。
小帅撂倒眼前人之后,先一步冲到玲珑那边阻止了她。
玲珑惊呼:“你们是谁!”她下意识后退,
小帅拉住她,取出怀里的纸包,里面还有半个馒头,刚好塞满玲珑的嘴巴。
“呜……”玲珑惊呼地乱动,无奈手被人擒住。
小帅踢了下她的脚,故意恶狠狠道:“哪里再动,我就把它砍了,拿去喂野狗!”
玲珑被吓住,便老老实实地不再乱动。
郑泽信走过来,与小帅一同擒着她,“走!”
在他们到西祠宫前,赵河清与赵荷荞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赵河清闭眼养神,斜靠在软榻上,听着赵荷荞弹奏古琴。
弦音愈发不在状况,还有几个走音。
他睁开眼,悠悠道:“我竟不知道,我的妹妹在音乐方面退步了这么多。”
“哥……”赵荷荞叹气,手指离弦,再无弹奏之意,“我现在没有心情。”
“坐不住了?”
“你明明知道……”赵荷荞想到赵河清身上的伤,又是苦闷,“他过分了。”
“他”指的是赵恒光,现在连赵荷荞都无法自然地在私底下称呼那人为“父皇”了。
若是赵恒光内外如一地是个好父亲,他和赵河清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现实是残酷的,他这般对待赵河清,她很难平静。
赵河清若有所思道:“再过不久就好了。”
等他先把荷荞送出宫,集合所有人马……
“哥,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赵荷荞没有听清。
“没什么,”赵河清笑笑,然后对伺候的宫人说道:“把琴抬过来。”
那台古琴被移到了榻边,在赵河清的右侧位置,他一手轻弄琴弦,玩笑道:“既然你没有心情,可我又想听,只好自己动手了。”
赵荷荞知道他身子不好移动,若是抬起另一只手会扯动伤处,于是连忙上前,用自己的左手代替他的。
“连弹?”
“恩。”
赵河清绽开笑容,与赵荷荞一起奏响美曲。
突然的鼓掌声打断了他们。
赵荷荞回过头,轻皱眉头,客套地做个礼,“叶太子,桌姑娘。”
赵河清收回手,淡淡地看着那两人,并吩咐左右为难的侍卫退下。
“叶太子这般随意,不太好吧。”
这里是西祠宫,他们的地盘,即使林迦叶为贵客,总是不该直接闯入啊。
林迦叶耸耸肩,不作解释。
卓尔瓷连忙道:“是我担心你,想要过来看你,但是他们拦着。”
言下之意,林迦叶带头冲撞都是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