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想了半天,才想起这萧鹤是谁,记得是在昊京,他刚刚考中状元,进入天坛祭圣时,天坛之上手持天人感应的三位大儒之一。对于这种,如果出现在小说里恐怕就是亮了一个名字然后就被读者给忘了的、路人得不能再路人的角色,宁江原本是没有兴趣去见他的,不过想了想,反正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做,而且来都来了。
当下,来到学府深处,见到萧鹤萧老。萧老摆下茶酒,请他入座,呵呵的道:“当日在京城天坛一见,便知道贤侄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必成国之栋梁,如今国家多难,大周幸得有贤侄之助。以贤侄之才,只要肯尽心辅佐圣上,令我大周上下一心,则必得天佑,则圣贤相逢,治毕具张。”
宁江欣然道:“幸有老师在此,其实学生,今日又有一礼教上的不解之事,一路苦思正愁没有礼法可依,竟幸遇老师,正好请老师指点。”
萧老拂须道:“礼乐为圣人之首重,亦是我儒家之根本,宁贤侄如此重视礼乐下不知礼?不知贤侄所说之难题为何?可先道来,让老夫为贤侄分析一二。”
宁江虚心的求问:“敢问老师,今有三位公主,一为神宗陛下之女,一为先帝之亲女,一为先帝与太后所收之义女,如今也已被册封为公主。我今欲将这三位公主,全都娶入屋中,令她们莺燕并飞、珠兰同乐,一同与我结下鱼水之情,敢问老师,此事于礼教之上,是否有法可依?”
……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甘玉书朗声道,“想当年,孔老夫子三十岁练剑有成,四十岁对剑道已是炉火纯青,再无疑惑,五十岁做到天人合一,剑道即是天道,天道即是剑道,到了六十岁,一剑在手,天下人莫敢拂逆其心意,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他的剑下亡魂,七十岁时,更是从心所欲,凭着绝世武学,想做啥就做啥。可是看看我们后世的儒生,尽弃老夫子之绝世武学,一事无成而不知羞耻……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想当年,宋国桓司马奢侈浪费,一副棺材就花费了不知多少民脂民膏,做了整整三年,孔老夫子曰:若是其靡矣,死不如速……像他这么浪费的人,还不如早点给我死绝死透!遂拔剑斩之,大笑曰:‘死之欲速,朽矣!’此为孔老夫子一剑在手,为民除害。
“有人曾问曾子,说老夫子真的说过‘丧欲速贫’这样的话吗?这话可不像是君子会说出来的话。曾子说;参也闻诸夫子也,当年南宫敬叔丢官之后,为了能够再次做官,不知带了多少宝物入朝行贿,老师知道后,说‘若是其货也,丧不如速贫之愈也’……像这样的货色,杀了他还不如让他变得贫困,于是一夜之间奔赴鲁国,劫了南宫敬叔全部家产散于贫民,笑之曰:‘贫矣!’此为老夫子侠义心肠,劫富济贫,古今之侠士,有谁能及?”
随着甘玉书的侃侃而谈,孔德等听得目瞪口呆。那些太学生则是一个个的睁大眼睛,原来经义还可以这样解读?原来孔老夫子还曾这么威风?
“我华夏浩荡天威,本该扫平四海,一统天下,如今为何却被蛮夷入侵,杀我之民,夺我江山?只因为,总有些庸庸碌碌之人,胡乱修改圣人大义,他们自己没有血性,却想方设法的,想要泯灭孔老夫子大复仇之理念。老夫子笔削春秋,凡有复仇之事,必然大书特书,现今有人,却不断的想要打断我华夏之脊骨,甚至断章取义,说出‘以德报怨’这般话来。诸位,我们还应当让这样的人,来绑架老夫子之理念?宽容敌人,实等同于毁灭自己,从现在开始正本清源,加入我们儒家武学吧……”
“胡闹!胡闹!”孔德拍案而起,踏步上前,“你这是曲解圣贤之言,胡言乱语……”
甘玉书笑道:“理不辩不明,博士说我胡言乱语,既如此,你可敢跟我一辩?”
孔德道:“好,我与你辩,我与你辩!”
甘玉书拱手道:“敢问老师,乃是儒家哪门哪派?”
孔德已是气得糊涂,对他这种从江湖染来的风气更加看不过眼,吹胡子瞪眼:“老夫近来研究理学,深以为……”
嘭的一声,甘玉书一脚踹出,孔德立时飞了出去,撞翻了一张桌子,带着桌上的笔砚、墨水等,哗啦啦的滚落在地。
所有太学生尽皆傻眼。那些博士纷纷跳起:“甘玉书,你做什么?”“你不要太过分了。”……
甘玉书笑道:“我们是儒家武学的,既然是武学,自当以武会友!”一个个指过去:“怎的?你也想辩吗?来啊!还有你,你是哪派的?慈学的?理学的?刚才已经有一个理学的被我踢下场了,你要代表慈学上场吗?我们武学的人,一向讲究以德服人,我可以让你三招……”
这些经学博士,大多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只知道坐而论道,眼看着甘玉书竟然真的动手打人……动脚踹人,一个个的,全都脸色苍白,如何还敢站出?
外头,跟着公子一同来到崇圣院的雷鹤道人、罗胖子、岳柏、孙紫萝等,眼看着在甘玉书的压迫下,那些大儒尽皆如同寒蝉,不敢吭声,不由得俱是好笑。
孙紫萝道:“想不到连甘帅的武功,都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罗胖子抽一口旱烟:“这真是:拳打南山抚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