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李凌如此说,脸上很是委屈,遂垂首答道:“回公子的话,小的找了你好久了,才刚刚终于在那竹子那边找到你,刚刚还未走到你旁边,你就又跑了,小的实在是急了,这才……”
李凌听人这么一说,想想还是蛮有道理的,确实啊,自己在那发傻,什么也没有听见,遂懒洋洋地开口道:“那你找我何事啊?”
“呃,前院里来了一个老爷子,说是要找你,汤大爷让我过来喊你。”那小厮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说完就非常本分地低下来了头。
李凌觉得这人说话很是清楚,不由得对他多打量了一眼,道:“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那小厮一听李凌应了,忙紧紧地跟在李凌身后,李凌边走路边百无聊赖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啊?”
那小厮一听李凌这样问,忙打起精神,恨不得对李凌行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答道:“小的叫陈富贵,已经过来三天了。”
“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才来几天啊!你识字么?”李凌这话问得看似突兀,其实,这怪不得他,毕竟封建时代的教育是为了培养官僚,不是为了提高国民素质,也不是普通的家庭都能负担得了的,识字的人整体而言还是属于稀有动物品种的。
“回公子的话,小的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哦。”李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最后有看了一眼那陈富贵,说道:“富贵啊,以后萧夫子在给他们授课的时候,你上午无事的话可以在窗外旁听。”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陈富贵听来却如同天降富贵一般,忙跪倒在李凌身前,大喜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以后小的任凭李公子差遣。”
李凌赶忙扶起了陈富贵,这古代人行礼可真的是不适应啊,要知道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不动就下跪,可真的让人受不了啊!
“蛮子,蛮子,你干啥去了啊?”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凌就知道自己的苦日子要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老汉!
李凌快步上前,赶忙接住那老人的包袱,还未开口不由得就先是一阵白眼:“爹啊,你来这儿是干啥来了?”
那李向高横眉冷对李凌,没有好气地说道:“咋,你不想让俺来?”
李凌一看这老汉面色不善,忙换上了一副笑脸,道:“爹,孩儿能说实话不?”
“说吧,”李老汉头也不抬地说道:“说错了俺就踹死你,踹死你个兔崽子!”
李凌赶紧收起了不正经,换上了正形道:“爹啊,这前几天我让你来,你死活都不过来,觉得这城市中的人都是老虎,你怕得不行,怎么这几天不见,你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怕这老虎了?”
“嘿嘿,俺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你老是一个人呆在这城里不中,俺得过来看着你小子,省得你闯祸了。”李向高顾不得坐下,就开始打开包袱。
“爹,你还带东西了啊?”李凌迷惑不解,家里的那一点家底,他是特别清楚的,除了几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比较值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换点钱了!——总不能指望他把墙上的钉子都拔下来吧?
“嗯,俺想着这城市里是什么都很贵,就把家里的鸡给卖了……”这……可真是亲爹啊,这么心有灵犀,他还真的就是没有放过那只鸡啊!
雨点纷纷打在北辰殿前雕龙的汉白玉石阶上,溅起蒙蒙水花……
北辰殿是平日皇帝和群臣们议事的地方,语出《论语》:“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为睿宗皇帝新修的,这睿宗皇帝以此命名,足见其以仁德治理天下的决心和勇气。
北辰殿雄伟高大,殿内却装饰古朴,宽大的御案上摞着未批阅完的奏折,睿宗皇帝穿着金丝织锦龙袍,一向沉稳内敛的他此刻却在大发雷霆。
跪在睿宗皇帝面前的,正是金吾营营帅田润。他从未见过圣上发过如此大的火,不由得心惊胆战,头上冷汗直冒。
“那贼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睿宗皇帝越说越怒,最后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御案上了!
“嘭”!
一声巨响传来!
御案上的白色雕龙瓷杯一下子就碎了!茶水四溅开来!
“皇上,请保重龙体啊。”旁边一公公慌忙劝慰道,同时身手敏捷地收拾干净了御案上的碎片。
“皇上息怒!”田润听那公公说完,也惶恐地劝了一句。
殿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田爱卿,你先平身!”睿宗皇帝平息了一下怒气,对还跪在地上的田润说道:“接着奏事吧。”
“启奏皇上,那伙贼人于昨日已被缉拿归案了,此事全赖金吾营大捕头沈琼瑶沈大人指挥得当……”
睿宗闻言一愣,迷惑地问道:“这沈大人……是晨旭长公主家的琼瑶吗?”
“回禀皇上,正是。”田润忙应道。
睿宗皇帝脸上现出了一丝喜色,道:“也不枉皇妹辛辛苦苦栽培她一番啊,瑶儿是越发出息了。”
“沈大人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非一般女子可比。”
睿宗皇帝闻言微笑着点点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好!你金吾营此事办得甚合朕意,田帅有功啊!今日瑶儿是否来了?”
田润闻言,慌忙再次跪倒:“回禀皇上,沈大人她……她……”
睿宗看田润说话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