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萝静静的看着女孩。
在这喧哗的街头,她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觉得心跳很快,有些莫名的烦躁情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看到羞涩脸红的白晓笙,她有种回到少女时期的错觉,一种关于年代和记忆的落差感。或者与其说是少女时期...不如有种让林幽萝回到了十二岁以前,那是她还是小学生,懵懂无知,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那个时候的白晓笙,有着独一无二的光芒,但是在那几年的日子里消散了。
直到今天的这一刻,林幽萝突然感受到了真实的白晓笙。
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里,静静的传来了《昨日重现》这首经典歌曲,让林幽萝在片刻间紧锁住眉头,随后又缓缓的向两边舒展开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
白晓笙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双颊。
真是尴尬啊!她看到林幽萝居然控制不住情绪,甚至有种要吻上去的冲动。
当然可能真的这么做,不然回去见到苏素素,铁定要跪搓衣板,或者是跪键盘还是榴莲什么的。
林幽萝看着白晓笙有些纠结的动作,她扑哧一声的笑了起来:“有!一株红杏正开的花枝招展,马上就要从墙里面跳出来了。”
白晓笙就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暗讽她红杏出墙,被久别重逢的初恋这样调笑,更是觉得心下尴尬不已。
她脸一热,差点说些不该说的话,好在她还记得苏素素那张含羞带嗔的脸蛋,制止了心中的荡漾。
只是故作不满的说道:“这才九月份,哪有什么红杏开放,明明是娇艳的红玫瑰。”
“红玫瑰太扎手了,我可不想被刺的遍体鳞伤。”
盯着少女那妩媚的快要滴出水的眸子,林幽萝只是撇了撇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多说。
她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这是想打消两人间的莫名情绪,不过半开玩笑的打趣样子,又完全看不出是在排斥和拒绝。
白晓笙摇头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无休止的纠结下去,只是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后,才绕过林幽萝继续往前走着。
感情这种事情靠的是两情相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和以前还是老样子,不让自己太耀眼,也不让自己太落后,人前也只是保持中上的位置。不主动,不被动,不同意,不拒绝,喜欢打太极,不偏不倚,中正平和,把一切都弄在可控范围内。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中庸之道玩的炉火纯青。”
她走在前面,轻声的点出林幽萝的一贯作风。
如果换做一般的闺蜜,到了这种密不可分甚至呼吸相闻的地步,可能都不会时不时表现出排斥来。
从前世到今生,林同学都一直是这样的性格。
别说行为处事上了,连在森严的家庭中都是如此,看似非常听长辈的话,但是实际上,却保持着自身的独立生活。
人想要偏向一个极端,可以很简单就能达到。
但是想要在处处事情上都不偏不倚,将中庸之道体现在大事小事上,却非常困难。
外人对林幽萝不了解,自是无法知道这种春风化雨的感觉,但是在白晓笙的眼里,那感觉完全不同。
少女时期的林幽萝还有些攻击性,现在完全是一汪深潭了,感觉上是啥都不计较的老好人,但实际上却隔了一层门。
林幽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白晓笙眸子里闪过一些情绪,同样没有再说话。
两人安静的穿过人流,穿过大街小巷,笔直的往前面走着,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也没有休息或者说话。
并肩与白晓笙走在一起的林幽萝,微微缓慢了脚步,落后了半个身子的距离,才突兀的说道:“我不喜欢超过掌控范围的事情。因为...那我让我无所适从。”
“我知道,我明白。”白晓笙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性格如此,一直没有改变过。你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是畅通无阻的。”
太过耀眼,并不是件好事,木秀于林,容易吸引太多火力。
太过黯淡,也非常的悲哀,人人可踩,事事都不可能如意。
而最中间的这个层次,则可能是过的最滋润的人,古今中外的既得利益最大者,都是这个群体。
“你呀!一恢复记忆,就使劲的在这夸我,给我灌mí_hún汤呢?”林幽萝听到白晓笙郑重其事的说话,突然有些好笑:“我不能掌控的事情太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所谓的中庸可是说过了,我又不像你这种天才,能事事处理的完美无暇,什么都难不住。让我换做是你这样的能力,我早就飞的起了!”
“你只是看到我成功了而已,却没想到我失败的几率有多大,能难住我的事情可多了。”白晓笙特意伸出手指头扳着,如同一个小学生那样在数数:“国内的漩涡碰都不敢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在下黑手。而国外的一些金融大鳄又想蚕食我,还有情报部门又想控制我,连美人计什么的都用上了。”
她还把这几年遇到的各种敌人,一个个的数给林幽萝听,光是在康州就遭遇过两次绑架,三次商业倾轧。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像一个惹祸精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吃的越多,就会抢到更多的蛋糕,引起其他‘食客’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