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旭发现清宁的不对劲,当即跑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抬手想要擦去清宁嘴角那刺眼的血渍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手竟是在颤抖。
“你究竟做了什么!”看着清宁的嘴角不断流出,怎么也擦不干净的黑血时,明旭的心才真正开始慌了。
这个时候,他顾不得那地上血泊中明媚的尸体,更加不管殿内地上的一片狼藉,近乎疯狂的朝外面喊道:“御医,御医!快传御医!”
施针,拔毒,催吐,能用的方法御医几乎都用了一遍,整整花了近三个时辰,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可那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大王,宁夫人中毒太深,而且体内不仅仅只有一种毒素,再加上本就重伤未愈,恐怕......”御医署的老御医最后还是跪在明旭的面前,不得不如实相告。
“什么叫中毒太深?什么叫体内不止一种毒素?你不是御医吗?若孤养你们是为了听这些话的,孤要你们何用!”明旭一把揪起老御医的领子,怒声道。
“大王恕罪!”老御医虽感觉双脚有些离地,呼吸也有些不畅,但还是努力的回道,“老臣早在半月之前便将夫人的状况如实告知夫人,并开了清除体内毒素的药方,但夫人似乎并未用药......”
“你说什么?”明旭听闻,立刻将老御医放了下来,质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没有向孤禀报?”
老御医微愣了片刻后,立刻回道:“老臣当日为宁夫人治伤时,只是有所察觉,并不肯定,是后来宁夫人醒来后,老臣才来把脉确诊的。本想当面向大王说明,那但几日大王恰巧政务繁忙,便只能写在了宁夫人每日的诊脉册上,呈于大王......”
“来人,去将诊脉册拿来。”明旭当即心中一慌。
当时和清宁一番对话后,他一心想着加快速度壮大自己的实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部署。加上每日清宁喝药的时辰他都会亲自去凤仪宫看着,所以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想到要去翻什么诊脉册。
诊脉册送来了,明旭快速的翻阅着。突然他的手在某一页停下了,上面当真清清楚楚的写着:脉象有异,体内含有某种毒素,暂用药排毒。下面还附有当时所开的药方。
明旭合上诊脉册,阴沉着一张脸道:“孤现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人必须要活着!”
老御医心中也当真是有苦难言。如今的情况,即便他是神医又有什么用,很明显这位宁夫人毫无求生的意识。一个连药都不好好喝的病患,让他如何救?
这时,明旭的贴身内侍急急的跑进来,禀道:“大王,郑侯王带了满朝文武前来觐见,要求大王立斩杀人凶手。”
“哼,动作还真是快啊!”明旭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冷的吩咐道,“将刚才暗中出过凤仪宫的人拉出去,立即杖毙!”
以前,他对郑侯王安插在宫里的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一次他绝不再姑息。
看了一眼地上明媚的尸体,吩咐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道:“抬去送到郑侯王手上。”
最后,在临出门前,明旭突然停下脚步,沉着声音,威严道:“孤希望下次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孤想看的。”
清宁真的很想就那么睡过去,但老天似乎从来都没有让她如意过。午夜时分,清宁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看到守在自己床边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老御医,而不是安安,即便感觉喉咙处很不舒服,但清宁还是用着嘶哑的声音问道:“本宫的婢女呢?”
“大王带走了。”老御医一边为清宁诊脉,准备再一次施针,一边不带任何感情的回道。
清宁听罢,当即便急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老御医的袖子,大口喘着气道:“事情都是我做的,干安安什么事!我要去见他......”
清宁都还没有起身,便一下子被老御医阻止了。只见老御医手脚麻利的在清宁身上扎下几针后,才抹了抹头上的汗,慢悠悠的说道:“事情是谁做的老夫不管,老夫只管你的病,或者说想办法让你活的久一点。”
“你快放开我!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已经没有用了。”清宁如今只感觉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除了嘴之外,根本连动一下手指都难。她知道定是刚才那几针搞的鬼。
她很清楚,达到任何目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杀了明媚,所付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命。那迷香不仅仅能让人虚软无力,闻久了更是能让人呼吸困难,而那壶茶也并不是什么解药,只是另外一种毒药。
两种毒同时进入身体,会延缓发作的时间,但相对的,发作时,毒性会更加的猛烈。所以今日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取明媚性命的,就算是赔上自己的命!
“要治好确实是不可能,但要拖上个把月,还是不成问题的。”老御医认真的行针,面无表情的回道。
想他行医数十年,在这宫中少说也待了二十余载,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像清宁这种一点也不惜命的,他素来厌恶,说话更是不会客气。
五日过去了,清宁终于是见到了安安。
“公主,大王为了您对郑侯王一党出手了,大王心中还是有您的!”安安一回来,就激动的对清宁道。
那****被大王带走,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大王只是简单的问了她几句话。之后就一直让她待在御雄殿偏殿等着。
虽然等了五日,她也不知道大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