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打算如何合作?”刘德福兴致勃勃的看着任思齐。他现在对任思齐兴趣很浓,一个秀才先是被抓入大牢,竟然能够越狱,越狱后逃到海上竟然闯出了一番事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合作有两种模式,一种就是传统模式如胡兄那样,你们负责货源,我负责出海贸易。我可以按照高于大明的行情收购你们的货物,当然只先付定金,至于我卖什么价格则和你们无关,不管卖价高低或是船只遇到风险,我都会如数把货款付给您们。”
任思齐侃侃而谈:“还有一种模式就是入股,你们以货物入股,我则以海船船员入股,咱们商定各自所占股份,最后按照股份分红。当然作为出资方,你们可以派人到船上监督,或者负责账目。咱们利润共享,风险共担!”
现在任思齐实力薄弱,要想尽快发展壮大的话就必须与人合作,而眼前这两个人是最有可能和让合作的了。
听了任思齐的话,刘德福暗暗盘算着两种方案,第一种方案比较传统,生丝商人只是负责生产,负责从农户收购生丝,再把生丝卖给海商,这种模式好处就是挣钱稳当,不必承担风险。毕竟海上浪高风急,还有无数的海盗,海船出事时有发生,若是出事,则满盘皆输。但是稳当虽稳当,利润也小,就如前面所说,大丝上从散户手中收丝每担六十两,卖给海商八十两,每担只赚二十两。而海商呢,每每都会赚到少则两三倍,多则七八倍的利润。
所以要想挣钱,挣大钱,还是出海贸易。可是毕竟朝廷还在禁海,出海贸易不是合法生意,而且出海无比的危险,只有一些真正的大家族才能组织起船队。刘德福也曾经想过弄一艘船出海,可就算以他在鄞县数一数二的实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合作方式,”思考良久,刘德福缓缓道,“但我必须看看你的海船,才能决定是否真正合作!”
任思齐闻言大喜:“那是自然,等这次杭州事了,前辈和我一起回鄞县,我带你去看海船。”
任思齐相信只要刘德福看了“飞鱼号”,肯定不会拒绝与自己的合作!
“胡兄,你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方案!”任思齐回头对胡德济道。
胡德济摇了摇头,他家业小,不敢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还是老老实实赚些安稳钱吧!
和刘德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之后,任思齐心情大爽,下次的货源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就等着杭州事了就可以再次扬帆出海。
客船很快到了杭州,刚上码头不久,就有大批的官兵冲了进来,他们是卢宗汉招来的官兵,负责押解俘虏的黑衣劫匪。
“任兄弟,我先走一步了,你若有空可去我衙门找我。”卢宗汉匆匆向任思齐告别,带着手下押解着众犯人去了。
“小友可有地方安置?要不就去我那里住下可好,咱们也可以秉烛夜谈,聊一聊海贸之事。”刘德福微笑着向任思齐发出邀请,他作为一个大商人,在杭州城里有自己的住所。
任思齐当然很乐意了,不仅省下一笔花销不说,还能拉进双方的感情。
胡德济来杭州是为了寻找生丝的销售渠道,现在生丝都卖给了任思齐,他也就没了事情好做,便打算在杭州游玩两天便回鄞县。
毕竟是共过患难,刘德福邀请了任思齐,不好不邀请胡德济,胡德济也乐的有熟人在一起,于是三人便一路向着刘德福在杭州的宅院而去。
码头上有很多揽活的苦力,也有运送货物的牛车骡车。雇了几辆牛车,把船上的行礼都搬上了牛车,任思齐便与船老大告别。由于船上发生了命案,卢宗汉喝令客船暂时不能离开杭州,船老大正在愁眉不展,任思齐便安慰他,道卢宗汉肯定不会为难他。
晋玉飞磨磨蹭蹭的动作很慢,好像不愿离开客船,任思齐惊讶的问他怎么了时,他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原因。
“他相中了那个莺娘,当然不愿走了。”熊二话里满满都是醋味,他天天想媳妇,媳妇还不知在哪里,晋玉飞这个小白脸随随便便便勾搭了个姑娘,怎不让熊二心中嫉妒。
“真的假的?”任思齐惊喜的问道,扭头往船上看去,就见那少女莺娘正满脸不舍的望着这里。自从晋玉飞救了她后,她事没事总爱找晋玉飞答话,晋玉飞人长得英俊身手又好,少女的心轻易就被他俘虏了。晋玉飞正当少年,血气方刚,哪能抵挡美丽少女的魅力,很快也就陷入了。
晋玉飞使劲瞪了熊二一眼,满脸不好意思的冲任思齐点点头。
“这是好事啊!”任思齐微笑道:“你年龄也不小啦,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可是,我现在连家都没有,怎么娶媳妇啊!”晋玉飞郁闷道。
“要我说你干脆当上门女婿算了,入赘到他们船上!”熊二插话道。
“那可不行,我还想去出海呢!”见识过大海的惊涛骇浪,他当然不愿整日呆在内河船上过那种无聊的日子。
“谁说你没有家?”任思齐的话语让晋玉飞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家就是你家,回头我会在任家湾给你起一座房子,作为你和莺娘的新房。”
“可是,莺娘的爹还没同意这门亲事呢!”晋玉飞忸怩道。
“他会同意的,你长得又不差,现在也不缺钱。反正他们船还会在杭州呆上几日,回头我便替你向船老大提亲,咱们多备些彩礼,船老大没有拒绝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