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张老爷,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当初您口口声声说会把我从狱中救出,为什么最后我还是被判了斩刑?或者说您根本就没打算营救于我,只是为了骗取我的退婚文书?”任思齐索性撕破了脸,向张敬贤逼问道。
张敬贤早在看到任思齐的一刻,就在寻思着对策,想着说辞,这时早就有了腹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营救于你,我数次找到那王县令,苦苦哀求并送了大笔银两,可他就是不肯松口,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他不能徇私枉法放过杀人的凶手。”张敬贤振振有词的反驳着。
“可事实是王才杀的阿紫,新任县令刚刚断的案。”任思齐有些气结,他没想到张敬贤竟然矢口否认。
“那时谁知道是王才杀得人啊,王县令非要判你死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贤侄你肯定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在背后下了黑手,王县令也被人收买,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张敬贤真真假假的道。
任思齐看着这老狐狸一脸严肃的模样,也摸不清他说的真话假话各有多少,只好把此事放过。
“好吧,我姑且相信您。不过张老爷您不觉得还欠我点什么?”任思齐只好扯别的了。现在他看着这老狐狸就觉得恼火,不再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就不能算完。
“贤侄,不要叫的这么客气,什么张老爷不张老爷的,叫我叔父就行,毕竟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张敬贤嘴里说着客气话,心里却暗暗犯嘀咕,任思齐能从大狱逃走是他想不到的,可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任思齐竟然能把案子翻转过来,摆脱了杀人的罪名,现在更是杀败了凶恶的强盗,把女儿救了出来。这任思齐现在到底有多大实力?这让张敬贤心中没底。
“张叔父,”任思齐从善如流,立刻改口,“当初你让我写下退婚文书,可是答应我要把我救出大牢。退婚文书我写了,可您并没有把我救出去啊?您不觉得欠我点什么吗?”
张敬贤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任思齐出了大牢后言辞变得咄咄逼人许多,现在再也不顾及读书人的体面了。
“贤侄,当初我是答应你救你的,没有做到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尽力了,而你也安全逃了出去,并且现在也脱了杀人罪啊。”
任思齐摇摇头:“杀人罪是脱了,可我还有着越狱的罪名呢,况且上次越狱时,死了十多个牢子牢丁,王县令也因此丢官罢职,这个罪名不好洗脱吧。”
张敬贤寻思一下,道:“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关键是怎么操作了。”
“哦,还请叔父教我。”任思齐闻言心中一喜,若是能脱掉逃狱罪名,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鄞县了,正常的身份对现在的自己最为重要!
张敬贤想了一下,道:“你上次越狱的事我听说了,据抓回来的几个逃犯说,是一个叫做茅十八的海盗带头打开的牢门,杀害的牢子牢丁,并没有提到你,可见你不过是个被胁裹的从犯。若是能找到周县令运作一下,不难洗脱越狱的罪名。”
“只是还得摆脱叔父您了!”任贤齐拱手就是一礼。
“好说好说,我回去后定然去拜访周县令,为你说情。”张敬贤连连答应下来,他知道唯有帮任思齐脱罪,过去的事情才算了结。
“贤侄啊,这次蒹葭被劫持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了,毕竟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损。”张敬贤趁机提出要求。
“这是当然!”任思齐满口答应,“我和蒹葭虽然没了婚约,毕竟情谊还在,我当然不能让她名声受损。”
“贤侄这几个强盗你准备怎么处理?”张敬贤看着前方被绑着的三个强盗问道。
“当然是送到官府了,知县大人看我立下功绩,说不定更容易洗脱掉逃狱之事。”任思齐道。
张敬贤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切记不要提起蒹葭被挟持之事。”
任思齐点点头,这对前翁婿便达成了交易。
张敬贤坐上了马车,带着女儿仆人率先回了城。任思齐则和熊二小石头,押解着三个强盗慢悠悠的走着。
任思齐相信,这次张敬贤绝对不敢再耍自己!
果然,还没回到鄞县县城,几个县衙衙役便飞奔了来,从任思齐等人手里接过三个强盗,并请几位英雄到县衙去见县令。
一群人在县城街道上走着,立刻引起了轰动。
“快看,又抓住强盗了。”
“那跟在后面的公子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看起来像甜水胡同的任秀才。”
“可不就是他吗,这任秀才两个月前不是越狱了吗,被抓回来了?”
“你长没长眼睛,这是被抓回来的样子吗,你看那些衙役对他多恭敬啊。”
在路人议论纷纷之中,任思齐等人施施然进了鄞县县衙,新任县令周邦杰早就在大堂恭候。
“拜见太爷!”任思齐跪下施礼,他现在已经没了秀才功名,也就失去了不跪的资格。
“可是你抓住了强盗?把经过细细说来。”张敬贤刚刚拜会过周邦杰并送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周邦杰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是,太爷。”任思齐当下里把经过诉说了一遍,怎么偶遇强盗抢劫,怎么经过奋力搏杀杀败了强盗救下人质,当然出于被劫持者名声考虑,并没有说出被劫持者的名字,然后就把三个强盗扭送到县衙里来了。
“真乃仁人勇士也,我大明要是多些你这样的勇士,何愁国家不太平!”周邦杰大力夸赞道,“我